者没少交手,却也从未觉得那些人有多可怕。但看丁鹏的样子,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狩猎者会如此恐怖,让丁鹏过了如此之久还依旧惧怕不已。
丁鹏此时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在杜刚的搀扶下瘫坐在椅子上,有些虚弱的说道:“大哥尽可以笑我,不是兄弟我说胡话,就是被官府抓走砍头,我也不愿和这两人遇上。”
他咽了咽口水,心神恍惚,眼底尽是恐惧,好像回忆起了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来。
“半年前,我狮子山不过是抢了一些女人回山享用,就被这两人找上门来。
一个黑衣服的圆脸胖子跑来叫门,弟兄们以为此人多半是脑子有病,跑来送死的,纷纷出门想要将他戏弄一番后乱刀砍死。
没想到啊,冲的最快的几个弟兄还没来得及近他的身,就倒在地上哀嚎不止,一身皮肉都被他们亲手抓得血迹斑斑,其他弟兄见了想往回跑,没走两步也倒在了地上,死的不明不白……
直到我们从寨墙上下来往山上跑,我回头看到那几个先倒地的弟兄还跟血葫芦似的在地上滚呐……
那个白衣少年……一把剑从大门一路杀到山头,身上飘着黑雾,眼底一片漆黑,没有眼白,走在血泊里活像索命的无常,他的模样,我到地狱里都会认得……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我们剩下的兄弟被逼的纷纷跳崖而死,若不是我命大挂在了树上,此刻早就命丧黄泉了……”
“大哥!”丁鹏死死地抓住了杜刚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逃吧!不要待在这儿了!他们肯定是来杀我们的!”
听到丁鹏的话,杜刚身上也是冷汗不止,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此地占山为王,居然有可能招惹到了如此可怕的人物。
强行镇定下来,他拍了拍丁鹏的肩膀,尽量平静的说道:“放心,方才弟兄们大都安全回来了,这段时间我们安分一点,就在这山寨里不出去,我就不信他们二人会一直呆在甄家庄。
就算他们来了,我们还有六十多个弟兄在,打不过他们,他们也休想破门进来,况且,他们也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叫喊,直接打碎了两人的幻想。
“报!大哥二哥,山下盯梢的兄弟见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子往咱们山寨上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
杜刚二人同时呆在了原地……
……
丰鸿按照甄平所说,纵马向北而行,在看到一座山上有火光闪现之后,他才勒马停下,抬头看着那处。
稍后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他爱惜马儿性命,因此把它留在山下,自己步行向山上走去。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佩剑,此剑名为天行,自他练剑之日起,就一直陪在他的身旁。
一年前,他持此剑第一次杀人,时至今日,已有数百人倒在这把剑下,剑身却依旧干净明亮,不染半分血迹。
那些人中,有头发斑白的老者,有凶神恶煞的壮汉,也有稚气未脱的青年,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杀过人。
换句话说,天行剑下……无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