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杰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准备参加朝参,一介少年身着麒麟服一路上可谓赚足了眼光,当真是风光无限。
踏入朝房,钱福正准备打招呼,一见李杰身穿麒麟服诧异道:“慎之,你哪的得的这套麒麟服?这可是僭越啊?”
李杰微微一笑:“与谦,此事说来话长,下朝之后再与你详细分说,此服乃是圣上所赐,并不是僭越。”
朝房内的其他翰林官们闻言均是一惊,别说编检厅翰林,就是常常在天子面前刷脸的日讲官也没有获此殊荣啊,这次李杰蒙天子赐服在翰林院内可是孝宗登基以来头一遭。
日讲官们先前还有人讨论谁能拔得头筹,没想到被这位后来者居上,朝房内众人无不艳羡,杨廷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眼前这位面庞还稍显青涩的少年居然能有此殊荣,自己还在为升职日讲官而奋斗,这位后辈却已经将自己远远甩在了身后。
徐溥进入朝房发现比往日要显得热闹一些,一看大部分人眼光都停留在李杰身上,嘴角微微扬起,众人见阁老来了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那目光总是时不时的扫过李杰。
刘吉昨日夜间便收到李杰被天子赐服的消息,进入朝房看到李杰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恼怒起来,在他看来李杰实在是有些天真,提出晒盐法纯属自不量力,以为有徐溥的力挺就敢妄动盐法,那些盐商背后的人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李杰。
午门上的鼓声响起,众人走出朝房走到各自的位置上。
日朝开始之后,午门外稍微有点躁动,一众官员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翰林院,那一抹绯红是如此的醒目,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刘禹的目光仿佛凝固,直勾勾的看着李杰,心中此刻生出无限悔恨,自己当初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居然同这位起了冲突,被天子赐服是什么待遇他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只寄希望对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然要被这位盯上了,日后前途只怕是一片灰暗。
下朝后一路上对于李杰的议论就没停过。
“后生可畏啊,小小年纪就获赐殊荣。”
“是啊,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他才十四岁,开我朝之先例啊!”
“我等十四岁刚刚参加科举,人比人,气死人!”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等消息在京中扩散开来,只怕酸味会更浓。
编检厅内,钱福提议道:“慎之,你这次可要请客啊,诸位说对不对?”
众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
目前李杰圣眷正隆,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日后大概率会比他们升的更快,反正同这位处好关系那是十分有必要的,不少人还指望着日后李杰能够抬他们一手呢。
李杰也不好违背众人的意愿,毕竟以后还要一同办公,太过生分了也不好,笑呵呵回道:“没问题,就去醉仙楼好了。”
醉仙楼在开朝之初便闻名应天府,待到成祖朱棣迁都顺天府,醉仙楼也跟着在顺天府开了分号,是高官雅士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当然消费也是颇高。
翰林院清贵是清贵,但是也没什么油水,众人平日里可是难得去一次,一听李杰在醉仙楼宴请,众人回道。
“林编修,大气!”
“早就听闻醉仙楼刘伶醉的大名,这次沾着林编修的光,终于能够得偿所愿。”
下值后众人结伴前往正阳门大街,醉仙楼财大气粗,自然位置也是建在繁华地带,京中有名的青楼、酒楼、戏楼大多位于正阳门大街,李杰早在下值之前便派属吏去醉仙楼订了雅间,以醉仙楼的火爆,不提前预定可不行。
正阳门外,华灯初上,商家再街道两旁纷纷挂上灯笼,从街头到街尾连绵不绝,行人络绎不绝,这里就是京中有名的销金窟,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之所,恍惚间李杰还以为回到了后世,此间场景丝毫不输于后世的闹市。
醉仙楼的小二看见李杰一行人身着官服迎面走来,虽然对于李杰年纪轻轻便身着绯袍有点奇怪,只当他是哪位勋戚,一脸堆笑道:“各位老爷,快请快请,可有预定?”
李杰将预定信息告诉小二,小二一脸恭敬的带着众人前往雅间,酒楼内高朋满座,雅乐悠扬,宾客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一位士子道:“唉,快看,快看,那位不是新科探花吗?怎么就身着绯袍了?”
另一位士子平日里消息颇为灵通,一脸显摆地说道:“我听说是昨日天子御赐,啧啧,你看这架势真如众星捧月,端得风光!大丈夫当如是!”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探花郎真乃我辈榜样啊!在下日后也要同他一样!”
其中一位士子平日里是李杰的拥趸,闻言嗤笑一声:“凭你也配?探花郎才高八斗,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
说话那位士子哪能受得了这等讥讽,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当下就开口反驳,说着说着两人就打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