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间勇太终于等到了增援来的的火炮部队,虽然都是曲射的迫击炮,可好歹让他心里不再像原先那样慌了。
别的支那部队,他是丝毫不担心对方胆敢主动进攻他们,可要是那支出名可恶的屠夫团,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此在重火力增援赶到之前,他早就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赶来增援的两个小队要是不遵守命令,到时候他就顾不上,不过自从空袭失败之后,增援来的两个小队长,态度明显与之前有所变化。
看来敌人的防空火力,也侧面证实了他的话对面的这支支那部队,是不弱于他们的劲旅,必须要慎重对待。
只是两个小队长现在的变化,好像有些过大。
“野间队长,我部昨夜的伤亡情况你也看到了,已经严重影响我小队的战斗力,接下来的试探进攻,我部就无法参加了。”
“我的小队也是类似的情况,毕竟昨天长途跋涉这么远,士兵们的体力消耗十分严重,很多人都已经拿不动枪了,我的小队也无法参加接下来的进攻。”
野间勇太心里大骂,昨天你俩叫嚣着要为天皇尽忠,力主趁敌人立足未稳发起进攻,这都过了一天了,现在又言之凿凿无法参加了?
“两位,日下部少佐的命令,要求我们必须试探出敌人防御的薄弱点,现在增援的重火力也到了,在炮火掩护下试探进攻一波,完全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一些必要的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两个少尉小队长不言不语,用沉默表示抗拒。
开玩笑!
敌人可是有大口径机枪的,而且从中午的防空射击中,完全看不出弹药缺乏的迹象,就算有迫击炮又如何,大口径机枪的射程别人不清楚,他们还能不清楚?
何况敌人连大口径机枪都有了,火炮难道还会缺吗?
用他们的死换来敌人防御的薄弱点,你要是我们的直属长官,那没办法,只能执行命令,可我们作为友军,只是来增援的,主要的作战任务,自然是以你们为主。
野间勇太脸色发黑,有心说几句狠话,可又明白对面前两人毫无威胁,好在他的一名小队长出来打圆场,经过良久商议之后,两人终于同意,各抽调一个分队执行这次的进攻任务。
羊倌正带着部分兄弟修理被炸毁的战壕,赶来帮忙的新八连的那个班,也一同加入了修战壕的队伍。
平时怎么互相不对付,现在依旧如此,只是原先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可能因为鬼子当前的原因,双方不再用口水攻击彼此。
起码偶尔有人互相递个烟,对个火,当然,点上之后,嘴里依旧不留情,该骂继续骂。
修到一半,负责警戒的兵就焦急扯着嗓子大喊:“排长,鬼子动向不对,狗日的要进攻了!”
羊倌和那名叫老张的班长急忙踏出战壕粗略观察山下,就看到那处矮坡后,渐渐冒出大批鬼子,正分成两个集群,应该是准备进攻了。
“望远镜,快把望远镜给额!”
负责警戒的兵飞快跑过来将望远镜送来,羊倌抢过仔细观察,一旁的老张班长等了不到三秒钟,就催着问:“啥情况?你磨蹭啥嘞,给俺瞅瞅!”
说完他就抢过羊倌的望远镜,这一看,嘴里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鬼子的进攻重点,好像是他现在所在的东山,而西边的本家部队,鬼子人数明显很少,应该是想要牵制。
现在厚着脸皮说回自己阵地去?
姥姥,刚才就不该抢这望远镜!
“别修咧,赶紧进入阵地,准备战斗!老张,你也是,你赶紧带你的人回你自个阵地去。”
老张脸色顿时一变,怒瞪羊倌:“啥意思?你是觉得劳资怕死?姥姥!劳资今天就钉在这嘞!俺们八连莫有怕死的孬种!”
“你这是说甚咧,额莫那意思,你们连”
“你当劳资白打了这么多年仗?连鬼子的进攻重点看不出来?劳资这时候要是缩了,今后一辈子别想在那驴眼跟前抬得起头!兄弟们,命令是要咱们在这帮忙,鬼子来了,新命令还没下来,那该干啥还是得干啥,而且咱们吃了东家半个多月干饭了,是不是该回报点真本事给新东家瞧瞧了?”
“那没得说,鬼子想过这里,除非从俺尸体上踏过去!”
“干他狗日的!”
“对,干他狗日的!”
老张得意洋洋对羊倌扬了扬下巴:“瞧见没?劳资的兵没一个孬种,这段阵地劳资的班接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军情如火,羊倌也顾不得在这里跟对方干耗,而且他们排的确战斗减员严重,他一边派出传令兵向山顶的指挥部报告,一边带着手上的人进入原先的阵地,把这一片修了一半的阵地,交给了老张的班。
等五连的人走远,老张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狗日的鬼子咋想的,竟然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