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山阵地遭到鬼子的一波空袭,损失不小,关键是十分影响士气。
伤员的惨嚎是最能影响人的声音,鬼子还没进攻,伤亡人数就超过了四十人,相当于一个排直接失去了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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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些从没遭遇过空袭的新兵,他们对这种不对称的战斗方式,差点吓破了胆。
但是某些人,却是对结果十分满意。
新八连阵地,几个灰头土脸的人从洞里爬出来,彼此对视一眼,咧着牙直笑。
“狗日的,这新东家就是阔气,鬼子飞机都能打跑,姥姥的,劳资还以为鬼子飞机得扫射老久呢。”
“班长,这就是你跟俺的铁鸟吗?俺还么瞧仔细呢,就被你拖洞里嘞。也没觉得多能耐呀,也就那么回事。”
班长恼怒地一巴掌拍向说话那个兵的脑袋:“狗日的,等你瞧仔细了,小命早就没嘞。还把你能耐的,也就那么回事,这是新东家有大家伙,那玩意儿劳资这也是第一次见,那枪口,都特娘快赶炮口粗嘞。特娘的,有机会让劳资也搂一梭子过过瘾,那滋味,啧啧,绝不比女人的胸口差。”
“班长,你快跟俺说说,女人到底是个啥滋味?”
班长斜睨说话的兵一眼:“想知道?”
说话的兵狂点头:“想,想得很。”
“等你宰了一个鬼子之后,劳资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狗日的,当了几个月兵了,一个鬼子都没宰,还特娘想女人,净想美事。”
“老张,排长让你们班赶紧去五连一排那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班长刚要答应,突然回过味来:“啥?那个驴眼的排?劳资不去,要去派别的班去,娘的,劳资前几天才跟他干过架,让劳资去救他?门儿都没有!”
传令的老兵跟他貌似很熟,话头一转说道:“额可跟你说,刚才人家那可是有种得很,整个前线就他那顶着鬼子飞机一个劲搂火。”
班长闻言故意把头往另一边一转:“有种个屁,要是劳资有重机枪,劳资也敢顶着鬼子飞机干他娘的,这有啥能耐的?你让新东家给劳资配一挺重机枪,劳资使给你看!”
传令的老兵嘿嘿一笑回道:“额怕新东家给了你,你不会使那玩意儿。”
“切,有啥不会使的,搂着扳机干就完事。”
传令的老兵看出来他的嘴硬,也不说别的,拍拍屁股就往自己的阵地走。
“命令额可是传到了,听不听可是你的事儿,额得继续干活去。”
等传令的老兵走远,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兵想起自己的立场,急忙表态道:“就是,有啥能耐的……”
“你懂个屁!”
说话的兵脑袋又挨了一下,揉着脑袋直皱眉:“班长,这次为啥又打俺?俺可是跟你一伙儿的。”
班长没理他,连踹带踢的叫班其余的几个兵:“都愣着干啥?没听到命令吗?赶紧跟劳资去救人!”
说话的兵还没看清形势:“班长,你刚才不是说不去了吗?”
谁知道平素对他很是照顾的班长,突然回头怒视着他:“你小子记住,敢跟鬼子真刀真枪干的,那就是英雄!不管那驴眼跟劳资怎么不对付,但是就凭他刚才那做法,劳资就打心里为他竖个大拇指。”
说话的兵有些似懂非懂:“那咱们以后跟他成一伙的了?”
班长脸色突然一变:“说的屁话,鬼才跟他一伙的,以后见了他照锤不误,但是今天,咱得救他。”
另一边,五连阵地一片狼藉,几段战壕被彻底摧毁,鬼子飞机把轰炸重点放在了这里,可能是这里的地势更容易进攻。
大眼子的一排有两个被炸死,五个被震伤,一个被炸得彻底疯了,一直在那念叨什么恶鬼索命之类的话。
要是再加那个半道送弹药被鬼子航空机枪扫中的,一排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了九人。
羊倌带人修筑被炸毁的战壕,他的预感似乎并没有灵验,鬼子飞机扔的炸弹,离他最近的都超过了两百米。
大眼子既不想去修战壕,也不想去救伤员,前者他懒得干,后者似乎是干多了,他不愿意干。
一个人闷在机枪阵地,听着四周忙乱的喧嚣声,他不时搓着手的血垢,一个人静静看着天空发呆。
那个弹药手还是没救回来,老周拿生命保护的那个年轻人,还是没熬过失血过多,等医护兵赶到,人已经没气了。
旁边的孙小明看出他心情不佳,低头盯着地,这时候可不敢去触霉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小明突然听到大眼子的声音。
“这人要是死了,他到底是会去天,还是跟团座说的那样,彻底就没了,就仿佛这世界这个人就从没来过。”
孙小明看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试探着回道:“这个俺也知不到,不过俺们村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