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田柰子在刑讯室的小窗口看了眼张福林之后,脸色精彩至极。
光头雄一直盯着河田柰子的表情,看到她的表现之后,心下大喜。
这女鬼子认识对方!
他也不出言打断对方,就在一旁默默等着。
良久之后,河田柰子才神情复杂地离开了小窗口。
“何科长此时一定内心十分高兴吧?”
光头雄神情郑重,躬身向对方鞠了一躬:“拜托河田小姐了!”
河田柰子侧身让过,看着面前曾经的大敌,忍不住开口嘲讽:“何科长,你也要学我们大和人吗?”
光头雄权当没听到对方话里的讥讽:“河田小姐肯定是有大收获,不如先把对方的身份告诉我?只要确保了身份,剩下的条件,你尽管开口。”
“那放我走也可以?”
光头雄心下冷笑,你想什么美事呢?
“那就看河田小姐能提供什么情报了,真要是提供的情报,值得这个价,我想我们团座会给你安排一个身份离开的。”
河田柰子的手微微一顿,只有失去自由的人,才会对自由无比渴望。
虽然她内心深处根本就不信对方的话,但是万一呢?
这可是离自由最近的一步了!
想到这里,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是我曾经的老师,叫永山俊平,原先是玄洋社的一位资深前辈,昭和年,他曾经教授过我汉语以及支那人的生活习惯。”
光头雄大脑飞快运转,昭和年,也就是1933年,至今已经6个年头了。
只是这玄洋社是个什么东西?
“河田小姐,这玄洋社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河田柰子瞥了光头雄一眼,还是给对方解释道:“玄洋社,就是黑龙会的前身。”
听到这里,光头雄恍然大悟。
看来这老鬼子资历还不虽然现在鬼子大本营把大部分情报权利全部收回了,但是像黑龙会这种团体,很多精英都被吸纳进了特高课里。
这个老鬼子说不定就是什么重要人物。
别的不论,就说乐山已经被鬼子占领了,这个老鬼子还是隐瞒着他鬼子的身份,对外的形象一直就是个中国人。
那两个保镖,他已经拷问过了。
别看两个人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到了刑讯室,还没动刑就把知道的全撂了。
要不是光头雄笃定这个叫张福林的有问题,差点就被骗了过去。
想到这里,他希冀地问河田柰子:“河田小姐能想办法让他主动交待吗?”
河田柰子摇了摇头,哭笑一声回答:“很难,永山前辈是资深特工,对帝国的忠心,是二十多年的潜伏证明下来的,别说是我了,就是我的课长都很难做到。”
光头雄翻脸比翻书还快,原先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立马就变成了狗脸。
“河田小姐,就凭你说的这点东西,就想重获自由,你觉得可能吗?”
河田柰子根本就没有被光头雄的虚伪所蒙骗,她早就猜到对方会如此了。
她只是拢了下额前的头发,淡淡表示:“我可是把我知道的一些有关永山前辈的事情,告诉你们,至于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李景林在医院养伤,昏迷了这么多天,很多事情都挤压在了一起。
光是后勤缴获的大量物资,就够让他头疼的。
虽然后勤这块是瘦猴负责,但是他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以前有老黄帮忙,现在老黄不在,只能他帮着瘦猴一起了。
还有战情通报,战区这场冬季攻势到底打成啥样了,他心里得有个大致的印象。
至于防线问题,这个倒是好解决,等黄师长来到乐山,两人一起商量着来就好。
李景林现在关心的,是缴获的坦克。
独立团也缺油料,全团的柴油加一起,刚够坦克开到小王乡的。
这可不行呀,好东西要是跟鬼子似的,派不上用场,那他打这仗真就亏了血本了。
“给长官部的电报有回复了没?不行就再去催一催,两桶汽油换一桶柴油都行。”
瘦猴苦着脸回答:“老大,我今天已经催了三次了,长官部回复就四个字,自行解决。”
李景林气得想摔东西,恰好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举着文件夹停在了半空。
“玛德,能自行解决还用他们?跟他们明白说,不给劳资就亲自跟渝城要!他们在后方成天耗油开小车,劳资在前线为了省点油料,每天都骑马受罪,去哪说都没这个理!”
瘦猴犹豫一番,想了个办法:“老大,要不这训练先停一停,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这铁王。”
李景林眼睛一瞪,不顾伤口疼痛直起了身:“放屁!啥都能停,这训练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