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团说是一个团的编制,其实也就是个加强营。
上头不给补充兵,当地征募也没人看得上溃兵团,强拉壮丁李景林还不乐意,于是溃兵团里大部分还是原先的那股溃兵们。
也不是一个新兵没有,有些吃不下饭的乞丐,有些从日占区逃过来的难民,还有几个流落到此的爱国学生,满打满算不到二百人,算是补充进了溃兵团。
人数不足,李景林也没想着打肿脸充胖子,非要成立几个营,索性就全部按照连为单位,把下面分成了六个连。
新成立的五连跟六连就是新兵们的聚集地,本来李景林打算搞个以老带新,是许大勇跟刘麻子打消了他的念头。
溃兵团本来就没啥战斗力,要是再把老兵们分开,那就更别想跟鬼子战斗了。
于是新成立的五连六连就被那些老**们戏称为‘炮灰连’,以示跟他们‘杂牌连’的不同。
……
“大个儿,一路走好,我们会想你滴!”
别误会,大个儿没死,活得好好地,龙精虎猛。
只是由于驻地住不下了,三连跟四连要去镇外驻扎,同时也往东构筑下防线,防止上次的情况再次发生。
“草嫩娘,二小,你再这样瞎哭嚎,信不信俺揍得你明个不敢见人!”
“哎呦,你以为我怕你啰?哎,停,你现在好歹是个连长,咋能动粗!哎呀,不敢啦,莫打啦,再打我就翻脸啦!哎呦,疼!”
院子里聚集了十几个人,除了四连长大个儿的通信员,剩下的都是原先大院里的人。
另一个要出发的是三连连长张宝儿,也就是瘸子,只是他不住在这里而已。
大伙儿看着大个儿满院子追着二小揍,也没人上去拉架。
赵铁头坐在自己屋子的门槛上,在那大叫起哄,“对,好样的大个儿,使劲削他,用脚踹!二小,你也还手呀,撩阴腿,大个儿底盘不行!”
一群人也跟着起哄,只有那个通信员不知所措。
众人闹了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虽然大伙儿都当了官,最差也是个排长,但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住在一块儿。
就像现在的这三处毗邻院子,就是大家的新住处。
只是现在大个儿几人要搬出去了,大伙儿都有些不舍。
“这屋子得给俺留着,谁也不准占,谁占了俺回来打断他的腿!”
大个儿这话是对着瘦猴说的,因为这小子管着后勤。
“放心吧,肯定给你留着,谁也占不去。”
许大勇掐灭烟头,跺了跺脚,“行啦,又不是离得多远,搞得跟死了亲爹似的。吃饭!吃完赶紧滚!”
狗春这时候不舍地嘀咕,“离得老远了,都快十里地了。”
刘麻子笑着打圆场,“板牙,中午做得啥子好菜,虽然团座不让喝酒,但是这菜要是做不好,小心我们拆了你的骨头!”
板牙咧着他那标志般地大板牙,“放心嘞,俺得手艺你们还知不到,绝对不孬!”
底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嘘声。
午饭时候,李景林最终还是允许了大家喝酒,虽然喝的不多,可还是有人喝醉了。
最终,大个儿四人还是在第一场雪下来之前,带着三连、四连来到了镇东不远曾家岭构筑防御阵地。
……
上头派来个中校军官,副团长兼督导。
可惜的是,没人拿他当回事,就连李景林派给他的卫兵都不听他招呼。
好在李景林也没做得太过分,第二天就派人送过去三百块大洋,这人也识趣,极少往军营里面钻。
副团长叫项伟泽,据说有军需处的关系,好像是个什么副处长的小舅子——外室的那种。
李景林听说这件事以后,乐得一蹦三尺高,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民国有不贪钱的官儿吗?这个是真没有。
于是他就喊来项伟泽,跟对方在办公室里商谈着生意。
要装备,要物资,装备算钱有四成的提成,物资可以分三成。
要知道上面现在还扣着他们上次的奖励两万大洋没给呢,打了十几分报告,上头回复就俩字——没钱!
果然,有关系跟没关系就是不一样。
第三天上头突然就把奖励发下来了,虽然只给了一万的孙小头,但这也比没有来得强。
同时到达的还有一批装备跟物资,价值怎么也值三万多大洋了。
一万的孙小头只在李景林手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就重新进了项伟泽的口袋。
瘦猴感到十分心疼,但是李景林不在乎,用不了多久,这有钱都没啥用了。
因为重庆政府马上就要施行配给制了,各个地方军阀,想要物资,只能接受常校长的领导,要不然就没有物资。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