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只剩下了森森黑骨,不见一丝血肉。
诡异的是,他竟然一直没有感觉到疼痛。
而且,他很想知道,自家的骨头为什么不是白色,反而会是黑色。
第六日白天。
顾判哪儿都没去,一直就在原地呆着,吃光了背篓里所有的干粮,又捉了一只不长眼的野兔,掌心生火烤着一并吃下肚子。
就连带着的剩余烈酒都被他喝了个干干净净。
咔嚓嚓!
他活动着漆黑如墨的右手,只剩骨头的手指相互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了又看,总是觉得奇怪,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看上去就像是终结者电影里面的追杀机器人,剥掉了皮肉后露出机械骨骼。
顾判长叹一声,右手已经废了,就连烈焰掌真气都无法再游动到此,只到手肘便如临绝地,无法再向前一步。
也许将来再与人对战时,突然从袍袖里亮出这只九阴黑骨爪,会吓敌人一跳?
他尝试着横过斧刃,去刮擦右手和小臂裸露的黑色骨骼,但仅仅一下之后,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便让他无法忍受,不得不放弃了学习关二哥那般刮骨疗毒的壮举。
这种感觉......
他伸出完好无损的左手,触摸着右臂黑色的骨骼,突然间有些明白了什么。
这是印记,就如同红衣新娘咬了他一口之后,留下的那两颗红点,现在整个右臂小臂连同手掌手指,都被计喉种下了这种黑色的印记。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判的心情愈发变得沉凝起来,只不过没有表露在外。
昨夜四更时分,他借着红衣的力量在最后一刻恢复清明,倾尽所有爆发出一斧,劈砍在了那“计喉”的身上,但究竟造成了怎样的战果,他却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现在问题就出现了。
如果今天晚上计喉再卷土重来,四更入梦,他还能不能像昨夜那样在紧要关头恢复神智清明,而如果能恢复神智,又能不能在那种恐怖与气息的震慑下独自完成反击,就成了横亘他心中的最大两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