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君心里那个憋闷,她这次回李无仙寝宫原本是来关心一下秦弈这边治疗状况,关心侄女的病情,交流交流查案进展。多浓郁的长辈关怀啊,简直母爱无疆。
结果自己那边累死累活查案子,这边侄女在勾搭自己老公。
这也就算了,自己老公居然还欲拒还迎,最让人想爆粗的是,搞了半天自己还得支持他。
最后自己还得继续去查案子,说不定还得面对很危险的敌手。
真是操蛋
李青君觉得这世界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离开的时候脸都是青的。
流苏蹲在秦弈脑袋上目送李青君那大步流星的样子,总觉得每踏一步大地都会被踏出皲裂的感觉:“喂,你说如果这时候她遇到敌人我觉得该担心的绝对不是她,那可是憋了一肚子能拆了大地的愤怒,足以越级杀人。”
秦弈没好气地把它从头上摘了下来:“我不觉得让人憋得一肚子火是什么好事儿。”
“你跟我说这?气得她一肚子火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就是个吃瓜的。”
“那你想不想看刺激天帝了?”
“想。”
“所以你怎么可能只是个吃瓜的!”秦弈气道:“其实我觉得你多半有其他主意,却非要选择这一种。”
流苏斜睨着他:“说得你不愿意似的。”
秦弈默然,半晌才道:“棒棒,我很纠结啊。”
“安啦,救人再说,别的什么你真觉得李无仙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她一共才见你几面?不过是有种自幼的依赖崇慕,或者最多说依恋罢了,可未必是真实的男女情,只是她自己都未必分得清。”
“咦”秦弈怔了怔,忽然发现有道理。
自己桃花多了,太习惯不会想这么透彻。倒是这吃瓜的旁观者清,它看得更清楚。
无仙的表现,确实偶尔有些迷茫感,不一定那么真。如果从头到尾都只是个误会,那大家纠结个啥?
所谓救人再说,在棒棒的角度看来就是先弄死天帝再说,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大家依然达成了完美的共同目标,不要吵架就好了。至于什么手段,那是真的没法再纠结。
进了寝殿,秦弈先找了羽裳:“青君此时在内务府,你去找她,这两天可能会对上敌人。切记如果对方难缠,不要死磕,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如果说这场大戏安安看得分明,那么羽裳就从头到尾都是懵的,从宰辅们到灵虚和李无仙的对话,乃至李青君的宫斗剧,她可以说是一帧画面都没看明白,如坠梦里。
唯一看懂的就是李青君的愤怒,不过这个羽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羽人族内很多都算近亲,她和羽岚她们几个,大部分都有相同的祖母或者曾祖母。她想想如果夫君要在羽人岛对其他族人做些啥,自己基本上没什么反应吧,羽岚她们说不定也是乐滋滋的,不要喝水生孩子,有男人了。
神州人类真是迂腐,比她们出了名的死板羽人还迂腐,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的。
羽裳觉得夫君派自己协助李青君,多半含有一点让自己劝劝李青君的意思,便拍胸道:“夫君放心,这点小事儿。”
“?”你这是要去打仗呢,怎么就是小事儿了?是现在乾元了特别自信了吗?
秦弈不放心地叮嘱:“别掉以轻心,说不定挺麻烦的。”
羽裳笑眯眯道:“我懂。夫君的初恋嘛我会照顾的。”
秦弈想想觉得羽裳也乾元了,还有很特别的鲲鹏传承,神州范畴内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人应该是真不多,便也不多嘱咐,只是道:“相信你会处理。”
羽裳自信地离去了,安安哭笑不得地看着秦弈,发出了一声意味难明的叹息。
李无仙还靠在床头看他们呢,那脸蛋红得跟发烧似的,看得秦弈差点想拉她去隔离。哦不对,这就已经在隔离了,在安安的水之界里呢。
“师、师父。”李无仙小心道:“姑姑不生气了?”
“当然气,但她还是以你的病情为重,去替你查案了。”秦弈坐在床前,理了理她凌乱的发梢,低声道:“无论你取得多大的成就,在青君眼中你还是她的小侄女,她最需要照顾的亲人。”
李无仙看着天花板,眼里也有些迷茫,半晌才问:“那师父眼中呢?”
秦弈愣了愣,其实他真的想说在我眼中也一样。那种从襁褓中到孩提时再到少女人皇,直到如今定了型,一路看着长大的,心中那种看待晚辈小孩的意识真的很难抹去。
否则那一年被她勾勾搭搭两下,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但此时此刻不合说这个,只能道:“师父眼中,你已是个叱咤风云的王者,师父以你为豪。”
李无仙转头看他,眼波里似有涟漪:“仅仅这样吗?”
秦弈无奈道:“你还要怎样。”
“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