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差点没吓出一头汗。
她也没想到随便听个晖阳菜鸟扯淡,都能险些扯到真相。
这羽浮子,还真的有点门道。
至今也不知秦弈到底有没有猜出它的真实性别,流苏分析,多半是从语气之类的表现上感觉到有点娘,但不敢就此确定是女的。毕竟当初它夺这副男身之舍,导致秦弈先入为主的觉得它是男的,这种第一认知可很难轻易扭转过来,除非看见了她的女子形象。
平日里它一直以一个萌萌哒小幽灵形态出现,秦弈这么看表象的人,慢慢的也就当成无性宠物那样对待了,多半还有点“偏雌”的潜意识,所以做那种事的时候也懒得避着它了。
目前差不多是这种状态。
可被羽浮子这话一说,差点就被直接打破了。
流苏太清之心,当初要夺舍哪来那么多叽叽歪歪的,躯体不过一容器,这么好的躯体血脉送到面前还管你什么男女?
羽浮子这话要是被秦弈听了触发思维,难保就要怀疑他家棒棒真有可能是女的,再结合日常表现的一些怀疑,直接露馅都有可能。
毕竟秦弈还是很聪明的……很多事情没往那想,只不过是先入为主导致,要是给了他确切提示,可就完犊子了。
流苏这一敲连灵魂震荡都用上了,以它妙到毫巅的灵魂控制力,恰到好处地把秦弈刚刚凝聚起的一点点关于此事的意识给震散了,秦弈自己都还没察觉,只觉得脑袋被敲了,便一把将流苏从头上抓了下来:“好端端敲我干嘛?”
流苏心虚地叉腰:“你欲问道,问这种不三不四的干嘛?我怕你走岔道,被搞得也去学这套怎么办?”
一旁羽裳安安猛点头,都是一身冷汗。听到这时候她们当然也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位美人儿宗主是个男的!
这特么要是秦弈被带歪了学了此道,大家还要不要活啦?
“才不会呢。”秦弈翻了个白眼:“不过多增长见闻,看看他山之石罢了,哪来那么容易被带偏的。为了这点破事就敲我,不许再蹲我头上了,最多让你坐肩膀!”
流苏心虚没反抗,老老实实地被他揪了下来,放在肩膀上,撅着小嘴生闷气,其实心中吁了口气。
秦弈也觉得自己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成功让这死棒子不坐脑袋上了,皆大欢喜。
羽浮子就一直微笑着看他们闹腾,直到入了殿中就座,才笑道:“秦兄还是赤子之心。”
羽裳安安也觉得,秦弈有时候真孩子气,那个棒灵也一样,
说穿了秦弈都不像一个乾元修士,哪有这样的乾元修士……谁家乾元不是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秀格调,就他跟个逗比一样。
但偏偏这样真可爱。
此时的座位也很有趣……是玄阴宗的主殿后方内厅,玄阴宗最核心高层议事之处,秦弈居上首,羽浮子忝陪下座,真当秦弈是个上司一样对待。羽裳和安安对视一眼,也不去坐,就分站秦弈后方左右,如同侍卫。
场面上,这地方好像真的是秦弈掌握的势力。
事实好像也是……羽浮子给秦弈奉了杯茶,笑道:“秦兄可知,我们玄阴宗为何发展得这么快?”
秦弈拱手:“愿闻其详。”
羽浮子道:“弟子们认为你在外打拼,是我这么宣传的,为的是树立你在此地的权威。但也不是闭着眼睛吹,基本上可以算是事实。”
秦弈怔了怔,这羽浮子还真忠诚来着,自己人都不在,他还替自己在宗门树立权威?可这话他也没必要说谎,事实摆在眼前。
“那个……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外面打拼了啥?”
“秦兄应该记得,临走之前你为我们玄阴宗搭了两条线,一是万道仙宫那边的交流渠道,二是裂谷妖城。”
“嗯。”
羽浮子优雅地抿了口茶,忽然失笑起来:“混乱之地,以前太闭塞了。为了什么劳什子的不要规矩,主动与中土神州隔绝……大家还给自己脸上贴金,叫做互不往来,实际上认真想想,那是神州人压根懒得理这群傻子,让我们自娱自乐而已吧。”
羽裳安安对视一眼,觉得好像有点中枪了。
秦弈也一直在说海中禁地故步自封的意思,不过海中终究底气还足,有建木有无相,大海茫茫甚至比陆地资源还广。这混乱之地就确实有些不知所谓,要强者没强者,要资源没资源,一隅之地坐井观天自得其乐。就这点格局,再让他们瞎混乱一万年也不会有无相的。
单从生活态度来说,爱咋咋地没人管得着,可一旦想着宗门发展这种方向,有没有对外建立交流渠道那真是天与地的差别。不仅是互通有无,连眼界都与往日不同,玄阴宗可以说瞬间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就显出了程程的不凡。她们裂谷妖城那才是真正的偏安一地,妖怪还根本不敢在人间随便冒泡。即使如此,程程都从来没有忽视过人间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