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的归来,算是让秦弈在羽人族彻底奠定了地位。
之前还说他没翅膀好丑的,这会儿看着他都羞红着脸低眉垂目,低唤一声:“姑爷”。
之前说他头发是黑的,衣服是海带变的,这会儿眼睛眨巴眨巴:“姑爷你的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之前说他是个草青虫的,这会儿含羞垂首:“姑爷,你头发上沾了草,我帮你拿了”
其实审美本无差别,秦弈看羽裳很美,羽裳看秦弈也帅气,哪有审美观的差异?之前对他的“不公”评价,无非是距离生疏导致的本能排斥感而已。
一旦他是个替族人取得数万年遗落在外的圣物的英雄,又是族长认证的神使,那身份转变,不再是一个突兀娶了圣女、突兀地进入羽人生活的外人,而是自己人。
羽人们认死理的,对自己人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
何况他这意思,多少还是个领袖,神的使者,那就更不一样了。
夕阳的柔光下,湖边草坪,秦弈靠在羽裳怀里半闭着眼睛小憩。羽裳正在给他小心捏头,替他放松连场战斗的神经。
秦弈都不敢说自己其实昨夜的战斗是和孟轻影的另一种战斗反正羽人们认为他取凤羽是非常危险的,这也没有错
确确实实是一身伤,现在还没好透彻,若是解开青衫看看,四处都可以看见正在结痂的伤口,羽人们一眼就看得出这伤原先有多深。
他伤势最甚之时,连飞行都无力,从空中掉下了血海泥潭。
之前只是在流苏和狗子保护之下盘坐了一夜疗伤,说是复原其实只是恢复到无碍行动的程度,真正想要彻底疗养清楚是需要好好静养几天才行的。
很多人修行一生,到头来一些关卡死都过不去,就是因为早年不少暗创,日积月累地潜藏,最终使得身躯无法完满,甚至隐隐的影响了寿元。
秦弈本想直接去建木,都被羽飞绫阻止了,认为他需要疗养再去,秦弈最终也没有拒绝。
羽人们的尊敬和温柔,确实是秦弈搏命换来的,中间有什么小插曲也并不影响这个本质。
秦弈靠在羽裳怀里,感受着纤指在头部轻按,双目微阖,很是舒服。前方隐隐有乐声传来,前方湖面上,有羽人们在上面轻舞,如白鹤天鹅交相穿梭于平湖,夕阳柔光映照湖面,金光粼粼,场景美轮美奂。
不是形容,羽人是真的在跳舞给他看,以娱“神使”。
秦弈倒没想过看着古古板板的羽人居然很能跳舞,而且她们的舞蹈其实是一种天赋,湖面上的天鹅之舞很美很美。
她们平日里板着,真到了当你自己人的时候,就非常大方且热情,舞蹈根本看不出羞怯扭捏不好意思的模样,是尽情在展示她们天赋因子里的美。
会让你觉得,拒绝不看才叫矫情。
说仙境的话这夕阳之下,岛内湖中,天鹅起舞,美人飘香,岂不就是一种仙境?
流苏和狗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膝盖上,也看得很是悠然。
某种意义上,羽人之舞也是暗合天道规律的一种动作,从中还能有所得。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别人看不见。落在流苏和狗子眼中,这种舞比凡人舞舒服得多。
秦弈看着就想起囚牛正在筹办的音乐会,忍不住问羽裳:“蚌女之舞比你们如何?”
羽裳笑道:“她们不行。”
秦弈也觉得蚌女多半不行,不是一个天赋。人们只知天鹅舞,啥时候听过蚌舞?
蚌壳一合一合算吗?
羽裳道:“蚌女其实非常爱听音乐,她们听着好乐曲,连制珠都快几分,但她们自己没多少音乐天分,歌舞也不行。就那娇怯怯瑟缩缩的模样,好色的可能心动,好舞的只会皱眉。”
秦弈笑道:“其实原先我倒还以为她们能舞,你们板着脸跟标枪一样肯定更僵硬,不料原来你们才是更能舞的,真是惊喜。”
“惊喜?”羽裳偏偏脑袋:“夫君喜欢这些?平日里也看不出来。”
秦弈笑了一下:“我们的相互了解本就不多呀。这么说来,其实你们羽人也爱音乐?”
“海中各族,多半都爱。”羽裳悠悠道:“海风,海浪,雨打水中,浪拍礁石,本身就是天地间最美的音乐。”
秦弈笑道:“那我吹曲子给你们听。”
羽裳怔了一怔,连前方在湖中起舞的羽人们都好奇地顿了一下。
流苏叹了口气。
真是先上车后补票,这一对“夫妇”,乃至于姑爷和全族,相互之间的了解简直空白,却已经什么都做了。
“虽然我的琴乐属实拉胯,愧对师门但好歹是学过的。”
秦弈取出云岫笛,送至唇边。
一缕笛音悠悠飘起,听着轻细,但在海风海浪声中却遮之不住,顺着海风漫遍岛屿,直上九天。
就像有起于岛中,清鸣于天,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