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在那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什么神来干涉,等到被捉的人和动物都跑得无影无踪了,那女子也一晃不见,徒留一地鸡毛,四处烟尘。
秦弈也撒手不管了,冲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就追。
这只是路见不平顺手行侠之举,不至于非要杀上人家神山去,一堆因果细节都搞不明白,只看个表面就冒冒失失的,那是莽夫,没这么玩的。
倒是那女子行事很合秦弈口味,见了不顺眼就管一管,之后飘然离去,一朵祥云一壶酒,洒脱自在。
说真的,这种状态很符合秦弈最早对修仙的期待和认知,只不过他自己陷入各种纠葛,加上实力也不够,处处忌惮,也就很难这么洒脱得起来。
看这女子的状态,他真的很有几分艳羡感。
见秦弈匆匆忙忙追上去的样子,流苏鄙视道:“还说不是馋人身子!”
饕餮不停点头嗯嗯嗯。
巴结这个大魔王按理是不会有错的,虽然它没有察觉秦弈的贪念。
秦弈一拳头砸在它脑袋上:“你嗯什么嗯?”
饕餮抱着头,委屈巴巴地看流苏。
流苏没理它。
狗子彻底明白了,巴结错人了……
秦弈正在对流苏解释:“追她是因为她是本地人,对这里非常熟悉,我们要做什么都有个向导。”
“人家为什么要给你做向导?”
“好歹问问吧……之前这贯胸国的人一问三不知。”
流苏不说话了。确实这边的情况大家不了解,好不容易有个看着挺顺眼的人问问,流苏也不反对。
但流苏始终有种感觉,这女子不寻常。
假设她真是什么淑女国的,那估计是淑女国之神。
按目前这么估计过去,这些“小国”或者干脆说部落的神祗应该都只是晖阳,大一点的可能是乾元。然后部族万万千千,差不多就组成了此方世界的生态。
但又是谁定的“铁律”,管理着这片大地,让他们不许互相干涉?
这边的无相是谁?
秦弈用尽解数,终于远远看见了那女子漫步于云端的身影,看似越走越慢,好像知道他追了上来,便等他一等的意思。
秦弈终于追了上去,女子脚步不停,慢慢走着,口中道:“你追着我干什么?”
“呃,是这样的,秦某除此离家,不知远方之事,想问问岳姑娘是否去过海中心?”
“……没去过。”
“也就是说岳姑娘对那边的情况也不太明了?”
女子想了想:“如果你要去海中心,可以问问羽人族,她们算是个信使,如鸿飞于海陆,有所往来。但只传递信息,没见过她们带谁往来的……反正想要强自去的话,一般没什么好结果,问问她们总是好的。”
秦弈大喜:“多谢姑娘。这个消息对我太重要了!”
“谢我干什么?”女子微微一笑:“羽人族古板教条,多少人想打她们的主意也没用,你……”
流苏忽然道:“羽人族还是尽数女子?”
“是。”
流苏在秦弈肩头蹦了两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秦弈面红耳赤。
女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俩一眼:“贪狼主宫,桃花深浓。你们有这个自信还是有点道理的。”
秦弈:“……”
谁告诉你我自信来源是这个了?别被棒棒误导啊喂……
女子又道:“行了,前方我要去的地方有些危险,与你无关之事,不用掺和。要找羽人族还是早点去找吧,告辞。”
秦弈却没走:“姑娘请我喝酒,又告诉我重要线索。眼下明明说了要做危险之事,我自己转身就走像话么?”
女子漫步云端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转头认真地看着秦弈的眼睛。
秦弈眼神清澈。
“你要帮我?”
“嗯。”
“你连对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帮我?”
“你难道不能说么?要是不合适我出手,我再走人不迟啊。”
女子哽了一下,失笑道:“也对。”
顿了顿,解释道:“南方千余里处,有一个炎窟,里面有恶火之精复苏,即将成就炎魔之相,我欲除之。”
秦弈奇道:“还有这东西?”
“魔物之属,岂不是很正常?”女子随意道:“火乃世间之常,本身无善恶之形,人用之取暖则为善,用之焚人则为恶。故火之精若是被人之恶性影响,可聚炎魔。正如人世之贪,可聚饕餮一样。”
黑毛球面无表情。
有事没事拿我打比方干什么,我就是一只莫得感情被人欺负的狗子。
秦弈倒是被这个比喻说得很是心领神会:“也就是说对方是一只刚刚聚形的炎魔,打散了就完事?什么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