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支专门为大戟们提供服务的服务小队从后面钻出来,平日里他们要像喂牲口一样给大戟士们喂水,大戟士身着重重的凯甲,吃饭、喝水、拉屎都不方便,要知道光穿卸一次那么复杂厚重的铁甲,需要半个时辰,这要是在战场上,早被敌人杀得片甲不留,后勤补给对他们很重要。
此时他们人手一捆干柴,都堆到一处,一个火把丢下去,一堆野火熊熊燃起,突烟直冒。
大家这才明白,想要让舰队过来接人,必须要先放暗号,没有暗号,你就是等到天黑,也没有一只船过来,特别是两军交战,黄河上游的民用船都被禁航。
不出一泡茶功夫,水面上露出几根桅杆,再等几分钟,成百的风帆飞扬在黄水之上,那些船个头都很大,一只能载上百号人,这可是军用战舰,袁尚和甄宓都看呆了。
等到船真正靠岸,刚才还空无一物的黄河北岸,一下子变成东方威尼斯,各类甲板从船上伸到岸上,人马走在上面如履平地,根本不受大浪的影响。
“没位置了?”等大戟士们上完船,袁尚才发现,过来接人的船数是严格按照负载量计算的,每船一百人,一百条,刚好装下一万大戟士部队,自己这一百人,哪怕多一个,都容易被挤下水,这也太坑爹,害得连弩营还傻傻在这等半天,刚才就应该挤上去。
“大侄子,叔我先走一步啦!”麴义压根就没考虑到他们失落的感受,只当是个路上碰到个熟人,说句今天天气不错啊,然后各走各的道,这可气得袁尚直跺脚。
正在众人焦头烂额的时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牵招再次发挥特长。
“尚公子,你看,下游过来一艘渡船!”
顺着滔滔河水,俯身往下看,还真有一只渡船,正艰难地向上游划行,
这船工好大胆,双方交战,政府明令禁止民船航行,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出工,万一要是让军队给逮住,非掉三层皮不可,不过,这对袁尚来说不是件坏事。
“是他!”
“是谁?”袁尚自打上大学就是个近视眼,哪里能跟没玩过电脑、手机的牵招比。
“上次在北海送我们过河的那个英雄,太史,太史慈,对,就是他!”
真没想到这么巧,他怎么会跑这来。
“喂!子义兄,过来啊,划过来!”
双方一阵乱喊,太史慈总算看出端倪,这伙人不是要捉民工的官差,明显是认识他,于是把船靠上岸,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尚公子,真是因缘不断,又见面了!”太史慈的状态比上次要好得多,整个人精神不少,或许是他母亲见好的缘故。
“你怎么会跑上游来啊,子义兄!”袁尚好奇地问道。
“听说曹军要和袁军在官渡决战,我奉主公之命前来观战啊!”这家伙,半个月不见,投新主人了。
“你家主人是谁啊?”牵招也迫不急待想问。
“江东孙策,是他派了个叫华佗的神医冶好我母亲的病,所以我便投奔江东了!”说这话的时候太史慈不敢看袁尚,因为他答应过接母亲到邺城看病,结果失信,现在反投别人。
不过也是凑巧,那日孙策北上请张昭出山,路过小渔村,见太史慈撑舵的水准一流,人又年青机智,做水军将领大有可为,于是请人冶好他母亲,并招纳太史慈。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袁尚想想,太史慈终归还是要投靠孙策,别的势力留都留不住,也罢,不能强求,不过今天还是要麻烦他一趟。
“没问题,我们马上渡河!”
一行人马加随军什物,尽数搬上船,分两个波次渡河。
“你就是那个孝顺儿太史慈!”甄宓小心翼翼地从船橹间站起身来,问正在与风浪搏击的太史慈。
“兄弟夸奖了,孝顺父母是做儿女的本份,没有什么值的称赞的!”
外面世界的人真好,甄宓看着那忙碌的背影,越来越不想回到连时间都被禁固的邺城,她想到处走走,亲眼见那些四处流传的奇闻异事,骑马,坐船,像个男儿一样游历天下。
“子义兄,我有一事相求!”既然太史慈投靠孙策,有机会接近江东高层,袁尚自然要借用他寻找更多的支持。
“公子,请讲,能够办到的,一定办到!”
“回去后劝劝你家主公,一是趁着我父与曹操决战,早日发兵江北,直取许昌,二是一定要小心曹操的刺客,注意人身安全!”袁尚所说,也都是根据后世史料记载的事情,他希望孙策这次不要重蹈覆辙,带领江东走出东吴,至少可以和袁绍南北夹击曹操。
“好的,一言为定!”
“哎!”看着太史慈远去的身影,袁尚不得不感叹,像这样的人才,要是能在自己麾下效力,该多好,至少遇到像关羽那样的猛货,不用再吓得尿裤子。
众人刚好上岸完毕,就听见南方鼓号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