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转身离去。
李勋被他雷厉风行的杀人手段骇住,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李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他一生让过无数次,独独这一次,是绝对不能让的。
李家与湘王交好,好到连得了郡主封号的女儿都嫁了过去,儿子觊觎着爹屁股下的位子,对于爹身边专门为盯着他们养的狗,自然是百般痛恨,李家又怎肯把女儿嫁给他当妾?
除了自甘下贱,沦为京城笑柄不说,更是照着自己的盟友脸上踹了一脚。
李勋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他这“大女儿”李蘅芜,舅舅韩开如今是朝堂上唯一能和陆庸分庭抗礼的人物,虽说不是什么清流,但凭着嘴皮子好使办事麻利,甚得陛下青眼。
再加上芜娘子又是国公府嫡长女,样貌也出挑,李勋正谋划着把萧绥嫁给宁王——宁王与湘王一母同胞,如今而立之年,新鳏丧妻,年龄是比芜娘子大了些,不过芜娘子也算老姑娘,正好相配。
宁王手中握有大周朝半数的海军,却嗜弄风雅,不喜欢争权夺利。好在耳根子软,芜娘子嫁过去,宁王定对其言听计从,这对他们正谋划的大事,至关重要。
关于自己到底是不是李勋的女儿这件事,萧绥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李勋看她沉思的神色,怕陆庸的话给她留下心结,忙抢先解释道:“芜娘子,你莫听他的浑话,你和爹爹我年轻时长得像极了,肯定是我女儿,爹爹肯定不会认错的。”
萧绥看了看李勋圆润的脸,定下结论:国公爷眼神不太好。
萧绥颔首:“知道了。既然无事,女儿先退下了。”
她可不想再看李勋一个大男人跟她面前擦鼻涕抹泪。
李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追着萧绥道:“芜娘子,我见你身边也没个伺候丫鬟,不若我拨给你两个会武得,省的陆庸那厮见到你又都手动脚。”
萧绥挑眉,看他。
李勋搓搓手,在她面前局促讨好地笑着。
萧绥唇角勾起一抹温软的笑:“都听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