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子上的细丝带结。
那还是她来时替他系上的,黑色,珠光质感,和他今天的衬衫很搭,当然,也和她的裙子很搭。
萧昀握住她作乱的手,低声道:“乖,别闹。”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萧绥这种人,她猛地一用力,丝带结开了。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把丝带从她手中抽出来,系回领间:“幸好只哄你一个。”
这人的情话功力一日千里,她修炼了上千年堪比铜墙铁壁的脸皮也有些无力招架。萧绥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神色凝重:“我今天在车上看到了萧夺——”
“兹——”
突如其来的刺耳电流声中断了舞会轻缓的钢琴曲,原本闲置的麦克风中传来一声阴冷的笑:“萧昀,你现在和我女儿在一起,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萧绥自萧昀怀中直起身,朝门口方向望去——
萧夺还是记忆中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模样,细看之下,萧绥却发觉他鬓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原本保养得宜惹无数少女遐思的英俊面孔上全是风霜,这四年的逃亡生涯还是在他身上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萧绥的心越来越沉,她自己的瞳术,她自然晓得其中厉害,萧夺能撑到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怕就怕在他现在精神错乱,神志不清,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来——
不行,她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得早下决断!
萧昀脸色微沉,冷声道:“四年未见,二叔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萧夺冷哼一声,缓步走来:“你下套套牢的我公司资金,害我买下那块烂地皮,被董事会那帮蠢货驱逐,四年一到,立刻让萧绥接手我的股份,好侄子,你真是好算计。”
萧昀不动声色道:“是你在生意场上决策失误,怨不得人。”
“哈哈哈!”萧夺长笑一声,神色癫狂狠戾:“你识人不明,今天任萧照那个老匹夫把我放进来,也是决策失误,死在这里,怨不得人!”
萧绥瞳孔微缩,果然——
只见萧夺猛地撩开西服外套,夹层上装满了密密麻麻一层炸药,看得人头皮发麻!
尖叫声四起——
“炸药,是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