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愿去赴死,田横、卓青,可惜了……”
赵于役站在那儿,恭恭敬敬,坦坦荡荡。
“其实老师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想。您的念头太超前了,墨家,阁会,其实跟随您的大部分人心里都盼看着您君临,而不是把一切都梳理得井井有条,交予大家一个群智可决,再不需圣人的年代。”
“可他们不是做得挺好的么?”李恪歪着头问。
“他们做得好,是因为老师一直在梅竹庄。您一朝诈死,大伙便是知道您活着,却不敢逼着您活过来。他们没了主心骨,期待有新的圣人来带领他们,这才是学生钻的空子。”
“是么,看来我还低估自己了。”
看李恪没有继续谈的性子,赵于役长身一揖:“老师,韩信在渑池俘了师弟,论老师定下的律,他需车裂,夷三族,学生不忍,准备启用帝王恩许免了他的罪责,但我该把他囚在梅竹庄呢?还是狼山呢?”
“梅竹庄吧,雉儿这几年身体不健,有儿伺候膝下,日子也能过得安泰。”
赵于役三揖:“唯!”
一声唱响,赵于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起来老年痴呆的扶苏眼角突闪出一道精光,颤颤巍巍说:“争了一辈子,好似还是我胜了。”
李恪苦笑了一声:“当年我就与你说过,我盼着你胜,你胜了群雄,我栽下的幼苗就能在雍地慢慢地长。谁知你却败了……你败了,我就只能揠苗助长,以至于它长得太快,太野。于役是第一个裁枝的人,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扶苏皱着眉看着李恪:“不会把根掘了么?”
“掘?掘得掉么?冬去春来,野火焚尽,新芽……总归是会绽放的。”全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