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渺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威压也围聚起来，“我与圣子的关系，需要你质疑吗？”

千子然差点腿一软，被无名笑嘻嘻地拉了一把，眯着眼睛折射出一阵阴冷的光芒：“看来怪鹤先生是不想说咯？”

清渺抓着鹤头拐杖，脸色阴沉地看着无名，身上青色的褂子在气流中微微打着旋。

“你是谁？”他警惕道，粗糙的手微微磨着手中的鹤头，如果仔细去看，甚至能发现他手旁边的空气在微微扭曲着。

这气氛简直是让人窒息，两大强者的实力几乎让这里的气流都要破裂。

“别争了。”过于平静的声音像个小石子砸入水潭中，瘦削的少年站出来，友善奶白小脸上带着一丝怯怯，声音细小道，“现在不该更关心的是月哥哥的行踪吗？而且他既然是月哥哥带来的，应该也不是坏人。”

“圣子带来的？”清渺一愣，对上无名似笑非笑的脸，依旧是感觉心中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弥漫着，但看着两个小孩担心的面孔还是叹息了一声，“有小怪跟着圣子，大抵是没事的。”

“天色渐晚，如果你们还要继续为此争吵，恕子然就不奉陪了。”千子然看了一眼清渺，冷冰冰道就往后转打算离开，“我不知道你和小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小白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我也不想跟你们就这样拖延时间。”

“你——”清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就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已经朝外面坚毅地走了出去。

屋内仅剩的三人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而桌面上的瓷杯早已没了热气。

“那亦寻也先告退了。”莫亦寻眨了眨眼睛，鸦羽般的睫毛遮掩住眸瞳里的冷光。

*

雀京城的夜晚对千子然而言是冰冷的，疏离的灯光在屋檐下晃荡，暧昧的气氛在花楼中游动，曼妙的舞姿，动人的笙歌却将这个文弱少年映照得更加孤独。

哪都找去了，可都没有那道白色的身影。

千子然呼出一口热气，游荡在街道上，感受着冷漠的风扑面而来，吹得他手脚冰冷。

这条街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现在已经是没有知觉了，他却没有打听到一点相关的消息。

没用！他怎么这么没用！千子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着记忆里冲着自己温柔一笑的翩然少年，自己就忍不住发出细弱的呜咽声。

“呜——啊啊啊——”声音由弱渐强，千子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难受，大声哭了出来。

他是个废物！

守不住家人！守不住朋友！什么都守不住！

他每一次都只能看着他们离开，却没有任何能够阻止的行为！

“咳咳……咳咳——”一下被呛住，千子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微暖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一滴一滴地狠狠砸落在地上。

“砰！”不知什么东西跌落在地，碰撞出极大的声响，一股无比刺激的酒味顿时弥漫出来，不是千子然闪得快，那碎片甚至是要划破在他脸上。

“谁？！”千子然紧了紧拳头，怒声道。

“我呀，”屋檐上响起一道散漫的声音，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男子懒洋洋地翘着腿，薄唇似笑非笑，在月光下是那样冷漠的弧度，“想去死也别在这里打扰我的清净啊，求我给你一个快死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