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厂要征服楚江的二十名健儿整齐地屹立在西坝岛尖部,随着周红军一声令下,二十名健儿勇敢跃入江中。
一个浪头涌来将李天宇埋入水中,他连呛了几口水,待他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多数同伴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水面上还仅见几个人头。李天宇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遄急的水势,瞬间把他冲出很远。李天宇回头用目光搜寻,突然看见一个人在水中奋力挣扎,显然他不习惯在浪中游泳,不会顺势掌握浪的节奏,被连呛了几口水后,显得很慌乱。李天宇没看清这个人是谁,水速太急,回游根本不可能,只远远看见有一艘救护的渔船向那里靠了过去。
李天宇光顾关注那个人的安危,突然发现江中有一棵连着些许枝丫的枯树,而且还伴着一些杂物,离他很近。李天宇大吃一惊,知道必须远离它,一旦和它绞在一起,肯定凶多吉少。但在身不由己的激流中,要想离开,谈何容易,几乎是不可能。李天宇顺着水势,借着波浪,拼命地奋力挣脱,李天宇此时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以命相搏。
他切身地体会到了,王婉诗要下水的含义,那是死也死到一块那至深的情。在和命运的较量中,李天宇幸运地把那枯树抛在了身后。怕那枯树追上来,李天宇又奋力向江中央游。这个经验,来自李天宇儿时的玩水,越往岸边,石头、杂物等障碍物越多,水流越复杂,旋涡越多,而江中央的水势到平稳一些,当然这需要很大的胆量和气魄。
人在浩瀚的江中真是太渺小了,在激流的冲击下,只能向下游一路狂泻,一个浪头打来,就会毫不商量地把你埋入水下,你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李天宇告诫自己,不能害怕,此时要害怕,无疑等于自杀。平时自己写了不少的充满豪言壮语的诗歌,言要迎险风斗恶浪,浪遏飞舟,现在就是要谱写实践版的诗篇。李天宇知道,哀叹身在激流身不由己,是没有用的。激流不容懒惰,不容无知,不容漠视规律,只有在激流中,顺应规律,奋力拼搏,才能驾驭激流,游出自己的成功之路。
李天宇经过紧张的拼搏,当有了已经死里逃生的感觉后,终于能在江中抬起头来观察了。他想看看伙伴们,但波涛和浪花阻碍视线,看不远水面,一个伙伴也寻不到。李天宇的心中又是一阵紧张,孤单中惦念伙伴,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至极难受,而又无力,无奈,想不出任何办法。
人在江中,更感到江面的辽阔,只见岸边高高的青山,迅速的后退,让他实实在在地领会了李白“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意境。一根过江电缆线从他头顶飞过,他猜想这游的速度该有多少迈。此时此刻李天宇也感到了一种在激流中博击的自豪,能战胜这以命相搏的风浪,还有什么样的困难不能克服。他盼望能早点看见王婉诗,他知道王婉诗肯定眼里含着泪花,在望眼欲穿地盯着江面,盼着他游回去。
过了九码头,离上岸的地方还很远,李天宇便开始奋力向岸上游,但成效不大,还是被江水一直向下游冲。据说一旦被冲过了宝塔河,就都是悬崖不容易上岸了。李天宇又紧张了,他使出全身力气奋力博击,一边被江水向下游冲着,一边努力缩小和岸边的距离,终于游出了主航道,终于离岸边越来越近了,终于看见宝塔河上岸的地点了。李天宇暗暗庆幸,过了九码头就开始抢滩向岸上游,太正确了,不知道伙伴们怎么样了。
岸上的人们敲锣打鼓,迎接着游泳健儿们胜利归来。李天宇游到岸边,从浅水里站起来,向岸上望去,一眼就看见王婉诗高高站在一块石头上,向江中了望着。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李天宇眼中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回首江中,随后不久郭鸿儒也上来了,他们并肩站在岸边的浅水中,焦急地等着战友们,时间跟凝固了似的,似乎过得很慢,孙伟斌上来了,周红军上来了,赵子豹上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当水中有人被激流冲过上岸地点,担任救护的渔民就会紧急出动抢救,这更刺激大家的神经,有人承受不了这压力,躲开岸边不愿直视。
终于,006厂的二十名健儿,无论是自己游回来的,还是被救护人员救回来的,总之全部回来了,岸上006厂的人们立刻沸腾了,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王婉诗和张淑娟俩人相拥,喜极而泣。
李天宇走到王婉诗跟前,夸张地,道:“王婉诗同志,向你报到。”
王婉诗擦了一把眼泪,脸一红,道:“不理你。”扭头拽着张淑娟向汽车走去。
经过这楚江一游就跟经过了洗礼似的,李天宇凭添了豪情。他本来就下决心要动员团员青年深人开展建厂爱厂活动,这回他思路更清晰,立场更坚定,决定抓住时机,借参观峡江大坝和畅游楚江的东风,深人开展“厂兴我荣,厂衰我耻,扎根三线干革命。”的活动。
他和三车间团支部一起配合三车间对生产管理,进行深耕细作,积极将从滨海老厂以及杂志上学来的先进经验,运用到生产实践中。李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