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呀,我还以为金碧辉煌呢,原来是婴儿尿布满眼彩图呀。早知这么破旧,不来了。”陈丽丽心情迫切地要看岳阳楼,一路上连跑带顛的,自是弄的气虚喘喘,额前整齐的刘海,都被汗水沾到了脸上,清澈明净的眼儿忽闪着,一边擦汗一边发牢骚调笑。
“你真是外行也,这是染苍海桑田之古色古香,古迹也,古朴也,懂吗?”任翰林见陈丽丽如此说,便以嘲讽的口气,呛道。
“任大学问,这还古色古香呢,这油漆剥落的木纹都露出来了,只剩古,没色了。这墙斑剥脱落地长满苔藓,墙上墙下都是草,俺没闻见古香,只闻见草香了。”陈丽丽指指点点,似乎是看什么都不满意。
“那不是草也,那是野麻。这野麻生命力极强也,古建筑对野麻的防治,乃一世界性难题也。”任翰林看见古朴宏伟的岳阳楼,心情激动,和陈丽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算你说得对,可这标语非得贴在这吗?”陈丽丽说着,用手指了指随处可见的“备战备荒为人民”、“以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陈丽丽语音未落,杨苦花拉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人生地不熟的,别总瞎嚷嚷。”杨苦花说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周围。
“你们听我说,这岳阳楼里可有三件宝。”李天宇眉飞色舞的一说,立刻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陈丽丽见李天宇光咽唾沫,卖关子,没下文,便急巴巴道:“你快说呀,那三件宝。”
“这第一宝,就是这块匾。”李天宇说着用手指向了悬挂在岳阳楼上的“岳阳楼”三个雄劲而又飘逸潇洒的大字。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名匾都有落款,说明是谁写的。这匾连落款都没有,还宝呢,你就忽悠吧。”说话丰趣的陈丽丽咂咂嘴,不屑一顾地说,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也带着不屑的神情。
“任翰林说你外行,你还不服气,这回又外行了吧。这匾没留名的原因里有典故。”李天宇有意地卖弄着说。
“你别故弄悬虚,说说看,我是河马抖耳朵,洗耳恭听。”陈丽丽也是想知道便激着说。
“话说当初,YY县政府写信,请***为岳阳楼题匾,***很重视也很谦虚,认为自己的字写得还不够好,就请郭沫若老先生来写。郭沫若老先生领命后,谨慎认真地写了十二幅字,寄给***,让***审视定夺用哪幅。***见郭老的字,写的有些拘谨而……”李天宇正讲解,见刚才船上走错舱门的那个“八字胡”也挤进了他们的队伍,手里拿着照相机比划着,他的注意力显然没在岳阳楼上,目光是在人群里扫来扫去。
李天宇朝身旁的大个子张永生耳语道:“你注意一下那拿照相机的小子。”
张永生会意地点点头,没有言语。
李天宇清清嗓子,兴致勃勃的又道:“***见郭老字写的有些拘谨,而郭老在信皮上写的岳阳楼三字不仅雄劲而且飘逸潇洒,便选中了这三字。郭老也是谦虚,不肯在匾上落自己的名字,这就是这匾字的来历。这匾不仅字写得好,而且彰显了***和郭老的高尚情操。比起那些字写得不怎么样,却到处题字留名的人,不知高尚了多少倍。这匾和这典故,真可谓是:谦礼配天地,笔遒冠古今,献字不留名,随波更流馨。这匾一定会成为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匾和岳阳楼一起,流芳千古。”李天宇娓娓道来,言罢转头问:“陈丽丽,怎么样,这算不算一宝。”
“那,第二宝呢?”陈丽丽俏皮地以问代答。
“请进大厅。”李天宇幽默地一挥手,真像个导游似的。一时人多比较拥挤。
“大家慢一点也,不要踩门坎,即是文物,我们就要自觉地爱护。”任翰林文绉绉地适时提醒大家。进了大厅,厅中有4根一抱多粗直插三楼的通顶立柱耸立在大家面前。立柱的油漆已有些剥落,金黄色的木纹清晰可见。陈丽丽围着立柱转了两圈又抱了抱,在女同志中她个子算是高的,但她也没抱过来。她转过身来,朝李天宇说:“我没猜错的话,这定是岳阳楼的第二宝喽。”
“你没猜错?你更没猜对。”陈丽丽听李天宇如此说,噘噘嘴,道:“那你说,什么是第二宝。”
“金丝楠木细腻如玉,防腐防蛀,清香宜人。据书上说,这四根立柱,经历了几次天灾人祸却没有焚毁,有如神助,但尽管如此它也还算不上一宝。第二宝嘛。”李天宇有意拉长语音道:是这雕有范中俺岳阳楼记的紫檀木雕屏。如书上说的没错,二楼陈列的才是号称“四绝”的真迹。我们上二楼看看,有没有。”
来到二楼,一幅古朴雕屏呈现在大家面前。雕屏字大如碗,精美而壮观。大家仔细观察一会,发现和一楼的相差无几,不知岳阳楼里为何要陈列两幅相同的岳阳楼记。
李天宇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册子,念起来:“岳阳楼记雕屏,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