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家给我卖到黑煤窑里去。”史鼐现在也没有那么好心了。
张氏想不想对史鼐说道:“老爷,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个管家主动坦白的,咱们要是如此绝情,以后家里的人犯了错,谁还不敢和咱们说。我看不如从轻发落,把他们家的身契还给他们,赶出府中就算了。”
史鼐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再说这管事的父亲,确实是为他们家保龄侯出生入死,不能不看老人的情面,于是对下面的人说:“把这些狗东西给我赶出府门,从今以后不许让我再看到他。”
底上的小厮立刻答应一声,四五个人上来就把这管家拖了出去,紧接着院中就听到了妇女的哭叫声以及孩子呼唤母亲的声音,不一会儿这些人就被赶出了保龄侯府。
张氏将事情已经办完,转过头来对史鼐说:“湘云母亲的嫁妆已经损失了大半,接下来你看怎么办。要我说好歹咱们也得给她补上,不然让别人知道了像什么话。”
“你说的很是,湘云将来要是嫁给了荣国府的大爷,也算是咱们在荣国府的靠山,绝不能委屈了她。你有什么想法,说来我听。”史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向张氏问计。
张氏沉思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看不如就把那300亩地的小庄子补给湘云,她在京中每年也有个进项,刚才抄出的钱咱们带到任上去,万一你有个什么打点,也能不动咱们府中的老本,你看怎么样?”
史鼐听了之后觉得张氏的办法果然是妙,这一下不但对于史湘云有了交代,就是自己到了任上也能够宽松一些。
“就这么办了,你一会儿把这事和湘云说了,别让她心里有疙瘩,说咱们贪了她母亲的嫁妆。”
“老爷放心,我现在就去说,要不然赶不上时间了,过一两天就得把她送到荣国府上。”张氏立刻站起身来带着那三百亩地的契约就向后边走去。
张氏离开正厅的时候,眼色中就闪出了一丝的狡诈。
原来这张是早就听说了,荣国府中赖嬷嬷的事,只不过她一直是以为自己家比较贫困,那些管家也没什么油水,不过前一段时间张氏偶尔听说这管家在外边有了田产,这才留了心。
于是令人暗暗的一查,结果这管家在家中的吃穿用度,一点儿也不比自己这个侯爵夫人的差,如此一来事情就很明显了。
于是在今天,张氏夫人以史湘云母亲嫁妆为突破口,一举抄了这管家的家。这一下不但自己家下江南的钱有了,就连史湘云的嫁妆也给她补齐了,真是一举两得。
再说史湘云,这几天过得还算不错。家里分给她的针线活,现在已经都停了,就是每餐的饭菜也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史湘云却没有高兴,她知道这些是拿自己以后的青春换来的。虽然史湘云生性豁达,但是对于给人妾,却从来都没有思想准备。
今天史湘云刚刚吃完饭,坐在屋中一个人愁肠百转,在那里自怨自叹。
突然听到外边一声嘈杂,紧接着她的丫鬟翠缕的声音就响起了:“奴婢翠缕给夫人请安了。”
史湘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张氏来了,赶紧站起来出门去迎接。但她刚走到绣房的门口,张氏已经打帘子进来了。
史湘云赶紧给张氏行了一个万福,然后说道:“婶子来这里,莫非是有什么事儿?”
“哎,家里出了点事和你有关,所以过来告诉你一声。”
史湘云一听张氏的口气有些不好,她心中反而高兴起来了,莫不是自己的婚事有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阿弥陀佛了。
结果张氏接下来的话,把史湘云的高兴完全打没了,“今天我去库房里查看你母亲的嫁妆,结果发现早被咱们家的那个管家给倒卖了大半。”
史湘云从小就生活在困顿之中,对于钱财的事还是十分敏感的。一听说母亲留给自己的嫁妆都没了,马上着急起来。
“婶子,这个如何是好?”史湘云虽然说是比较开朗,但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到了现在哪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