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医生听到夏太监这么说,也没有再问其他任何问题,他对于王府中的这些事早就司空见惯。
这老医生来到稳婆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脉门上,仔细地为她把脉。
夏太监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对这位老大夫的医术十分的清楚,只要有一点不对,这位老大夫一定能够察觉。
这一次,这老大夫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就结束把脉,而是在那里闭着眼睛停留了很久。而且眉头越皱越紧,几乎都成了一个疙瘩。
过了很一会儿,这老大夫才松开手,夏太监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您老人家可看出什么端倪?”
那老先生没有理夏太监的问话,站在那里仔细的思考了一阵,然后又转到稳婆的另一边,在她的另一只手上也开始把脉。
夏太监这时候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儿,这老先生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神色凝重过,就是给他们主子看病,也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哪里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定,甚至神色中都有些惊慌。
这老先生再次给稳婆把脉之后,这一次再站起来,脸上已经变得有些铁青,这不是气的,而是惶恐不安到了极点,这是他的身体甚至有些站不稳。
夏太监看到这种情况,赶快上前把他扶住。然后焦急的问道:“老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老先生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夏太监说:“你们是在哪里惹的这样的人物?”
夏太监不解的问:“老先生,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这个人只是去做一些普通的事。又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物。”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这地上的妇人,全身的经脉全部被打碎,可是又没有要了她的性命,还有一只心脉维持着她的生命,这必然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被人惩戒了才会这样。”老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尖锐,可见他心中对这样的人物是怎样的害怕。
夏太监听到这老先生如此的说,心里也有些害怕。他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自己也做不了主了,虽然现在自己在这件事上私自做了主张,主子知道了一定要惩罚他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于是便对这老先生说:“老人家,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回禀主子一声。”
说完也不等这老先生回话,出了门就向内宅跑去,他出去的时候,甚至也开始有些部分竟然在门口被门槛给绊倒了。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停顿,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再说这种这栋宅院的主人,身份非同小可,要说起来还与贾珂有些亲戚关系。他便是皇帝的三皇子,这个人从小便严于律己,好结交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并且对于儒家的诸贤圣人十分的推崇,在满朝文武中名声甚好。
三皇子在朝中有贤王的美誉,满朝的文臣都觉得他是一位崇尚儒道,重视儒家学说的贤明王爷,因此上在朝中的文臣多有和他来往,甚至有些人心中认为这就是从古到今不世出的贤君。
而这位三皇子也没有辜负众位文臣对他的期望,不但在文臣中,就是在平民百姓中也是名声卓著,他的名声可不是像忠顺王那样,靠着广洒银子用金钱美色结交朝臣换来的,而是实打实的贤名,他对官员以敬,对百姓以宽,对身边下人以严,对自己更是严加要求从不骄奢淫逸,并且熟读孔孟,深得儒家各学子的推崇,每年都要在各处放粮以救济贫贫苦百姓,因此上百姓说起这位王爷来都是交口称赞。
当夏太监来到内宅时,这位三皇子早就休息下了。夏太监来到这位三皇子的后殿附近,拉过一个小太监低声问道:“主子今晚在哪里歇着?”
那小太监听到夏太监这么问,马上变了脸色,要知道他们主子有严令,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特别是他在哪里安寝。
夏太监看到小太监的模样,自然知道他顾忌什么?于是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交到那小太监手中,“你拿着这令牌去唤咱们主子爷,到时候主子必然不会怪罪。你块去,我便在这里等着。”
小太监看夏太监不像是说笑,于是一溜烟的向后宅跑去。
夏太监原地大约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听到前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是四五个灯笼照亮了当地。
为首的一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棱角分明,满面的严峻,身上穿着一领白衣,一头的黑发来不及整梳,只用一根线绑着在身后飘荡。他快步向夏太监走来,身后有几个小跑着跟着他的太监。
夏太监一看来人赶紧跪倒在地,“奴才给主子请安了,打扰主子是奴才万分的罪过。”
“不必讲这些虚礼,有什么事儿赶快说。”
“主子我派去的人有了消息。”夏太监赶紧回答。
“就这样事儿,你就把我半夜叫起来。”三皇子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不过想想也是,谁会愿意被人半夜从被窝里叫起来,结果一问没有什么大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