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虎子身体僵硬地从屋外走了进来,步履蹒跚,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直直地瞪着众人,一只手前伸着,似乎在指着某个人,另一只手则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地向外冒着。他张着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显然无法发出声来,只是努力地向前冲着,冲了两步,终于,他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下子栽倒,健硕的身躯砸在门上,被弹着翻了个身,终于仰躺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两只手平放在身体两侧,那血从他的脖子处猛烈地喷涌了出来,洒在地上,迅速地汇成了一片。
这一幕惊心动魄,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一下子都跑到了虎子的身边,老狼伸出手来试图捂住虎子的伤口,但那血早已止不住了,虎子已气绝身亡:“虎子,虎子!”
老狼虽然凶狠,但他的确是一个讲义气的汉子,此时见到虎子的惨死,不禁悲从心起,虽然没有纵声大哭,但整个人似乎瞬间已经变得苍老了。
佟雨与花蛇站得靠后一些,王轶则与赵岳蹲在虎子尸体的旁边仔细观察着。
赵岳说道:“一刀割喉,手法干净利索,虎子应该根本没有反抗的时间。”
王轶心头一凛,觉得赵岳说这句话说得干脆,好象很有经验的样子。
赵岳接着冷笑道:“虎子进来的时候,手指着咱们,恐怕杀他的人和咱们这些人中的某一个长像是一模一样。”说着,他看向王轶。
的确,令虎子无还手机会的除了对方行动鬼魅以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是虎子认识的,他根本想不到对方会向他出手。而刚才老狼与赵岳在寻找凶手的时候,就被这么一个长相酷似王轶的人偷袭过。
王轶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个人长得一定是和我一模一样了?”
说完这句话,王轶看了眼佟雨,发现佟雨的眼睛竟然有些发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兴奋,又有些怀疑。
老狼突然抬起头来盯着王轶:“你是要把我们一个一个全都解决掉吗?”
“那个人只是长得和王轶一样。”赵岳急忙说道,他怕老狼在悲痛之时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行动。
老狼惨然一笑:“就是他引领我们进入蛇镇的,难道他事先不会安排好人吗?他的双胞胎兄弟也不一定?”
王轶想反驳说自己并没有双胞胎,甚至根本没有兄弟,但此时,他也知道,说什么都是白废的,的确是自己发现水流的方向,而老狼与赵岳也的确看到了自己在偷袭他们,现在,自己的嫌疑甚至比阿木汗还要大。
想到这里,王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佟雨与花蛇在他们的身后呆呆地站着,但阿木汗呢?
阿木汗竟然不见了踪影!
“阿木汗呢?”王轶不顾老狼的怀疑,失声问道。
佟雨与花蛇愣了一下,刚才她们的注意力也都放在虎子身上,并没有看到阿木汗去了哪里,阿木汗就这么失踪了。
赵岳迅速地站起身来:“看来他才是关键,刚才他回答关于沙金海的问题时就有些吱唔。”
“一定向后面跑了。”花蛇急切地说道,在刚才的情况下,阿木汗不可能从正门离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从走廊离开。
花蛇与赵岳刻不容缓,立即向走廊深处追去,王轶看了眼依旧在悲痛中的老狼,站起身来也跟了下去,走过佟雨的身边时,他低声说道:“如果我单独出现在你面前,不要相信我!”
佟雨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王轶跟在花蛇与赵岳的身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扇被虎子用火铳轰掉的窗户敞开着,三个人向外看了一眼,没有痕迹,于是便转向了旁边的配电室,后门打开着,看来阿木汗早已从配电室的后门离去。
没有办法,三个人只好转回来,出配电室的时候,王轶走在最后,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哪里有奇怪之处,但这种感觉令他不寒而栗,仿佛有只眼睛正在狠狠地盯着他一般。
三个人在每一间房屋内都查找了一遍,均没有看到阿木汗的影子,看来这个人的确逃走了。
阿木汗的逃走几乎为王轶洗脱了罪名,但那个长相酷似王轶的杀手依然无法解释。
回到大厅,老狼已经坐在了传达室的床上,看着那袋子钱,见众人走了进来,他冲着花蛇一笑:“就剩咱们俩了。”
花蛇愣了一下,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老狼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于是谁也没有说话。
老狼将钱袋子的拉锁拉开:“这桩买卖做砸了,我不想杀人的。”
“他杀了谁?”赵岳低声问花蛇。
“他杀了一名押钞员,虎子把那个司机杀了。”花蛇轻描淡写地说道,此时,这个女人似乎变得比谁都要坚强,刚才见虎子捂着伤口走进来时,只是本能地喊了一声。
王轶皱了下眉头,可以想象当时劫运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