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为了皇家颜面不曾在外挑明过这事,但如今却被陈允直意外抓住证据,如果真的捅到皇上面前,宗人府的那帮老顽固也不一定会给自己面子,这些年自己辛苦经营的场面恐怕龙颜一怒都要灰飞烟灭了。
好在陈允直也不是多事的人,主动登门献好已经表明了态度,官场里那些九九,袁翼兴自然清楚,以后若是陈允直犯了什么事,袁翼兴都必须无条件的站在他那一边,是福是祸亦是难料。
袁翼兴思来想去愈发心乱如麻,按理,出了这样的事,武魁应该第一时间先来跟自己汇报的,到现在辽东那边还杳无音讯,难道武魁出了什么事?
正在袁翼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武魁喘着粗气进来了,撩起衣襟就是一拜:“恩公!”
“正想念你呢,来的正好,快坐下歇口气,来人啊,送茶!”袁翼兴喜出望外的扶起武魁说道。
武魁坐下,待仆人上完茶,端起还烫着的茶汁抿了一口,定了定神就说起辽东的情况来,跟陈允直方才讲到的并无差别,只是一直自责没能料到马刑头居然查到门前,一时暴露了身份。
袁翼兴倒并不怪他,付荃出事也是突然,黄叟递银子那事一直都很隐蔽,原本料想刑部户部的人过去也主要只是对官账,官银放在钱庄也是各地普遍的做法,毕竟送往迎来都要钱,单凭任上主官那点俸禄怎么会够支出,没人会去细究。可谁也料不到马刑头那厮居然锲而不舍的追着查。
“小的原本打算当时就赶来京城,不料陈娘突然腹痛,寻医瞧了,却是说已经怀上身孕。”武魁说道。
“你是说敬言又怀孕了?怀了我的骨肉?”不等武魁说完,袁翼兴兴奋的问道。
“是”武魁看了一眼袁翼兴,又低下头有些歉疚的说道:“可是孩子没有保住,大夫说那是个死胎。”
“死胎?怎么会又是死胎?”袁翼兴极为痛心又不解的望着武魁。
“我也奇怪,逼着那大夫问了,他才说出实情,陈娘是私自服了堕胎的药,之前两次也是这样,知道自己怀孕后都是借着风寒的名义叫大夫来,给了银子让开了堕胎药,然后借口身子虚弱骗过去了,这是这次那大夫良心不安让我瞧出问题,才讲了实话。”武魁说着,已然有些怒气。
袁翼兴已是气急,一拳砸在墙上,重重的说道:“这个陈敬言真是冥顽不化不知好歹,我待她还不够好么,想当初她跟着那个匹夫有什么好日子,我让他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甚至她跟那个匹夫的野种我都不计前嫌的收留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居然要如此恩将仇报!”
武魁正想安慰几句,突然门外传来绿柳的声音:“小姐,您在这儿站着干嘛啊,怎么不进去啊!”
袁翼兴心里一惊,“哐当”一声,令安郡主便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