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仇越同舟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和仇人的儿子相见,越同舟愈发想了解更多当时的情况。
听越同舟说他也会唱曲,韩光顿时来了兴趣,随便问了几个曲目,越同舟基本都不会,当时九叔公办的“寿喜班”毕竟是个土戏班,京城的这些戏他哪里会唱,便只道那些自己熟悉的,韩光竟也是闻所未闻。
借着切磋的名义,越同舟清唱了几句,童子功俱在,颇得韩光欣赏,说话口气便也亲近起来,聊得愈发深入起来。
这韩光是个愤青脾气,说着便不觉又开始讽刺起现实,越同舟引导着话题,不知不觉韩光就说到了父亲的旧事,句句都是替父亲打抱不平,从韩光嘴里说出来的,韩进当年是个正直的人,不畏权贵,作为言官的领袖很是受永乐皇帝器重。
“那令尊就没有曲意办过什么案子么?”越同舟抿了一口酒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有”韩进放下酒杯,脸上的神色蓦然变得峻厉起来,仿佛是戳到了什么痛处,“身处朝中总有不得已的时候,那是家父的心结,死前依然耿耿于怀!”
越同舟待要再问,一个厚实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谈话。
“这位朋友,不好意思,我弟弟喝多了就喜欢胡言乱语,您且先回,我送他歇去。”
想必这就是韩启了,越同舟只好起身拱了拱手,目送韩启带着醉的一塌糊涂的韩光离开。
一句不得已就可以开脱么,山荷沟那三百条性命就这样平白冤死么?越同舟紧紧握住手中的酒杯,眼中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