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按着李大哥说的方位,从工地的旁边绕过去。
他骑着电动车,忽然想到,得像上次一样伪装一下,不能让他们认出来。
杨光把电动车停在工地的墙根儿下,看看左右没人,然后轻轻一跃,跳进工地。
他躲在一摞杂物后面,向外看了半天,发现不远处架着几根铁丝,铁丝上挂着工人们晾晒的衣服,正好有几件是迷彩衣裤。
旁边有一个长得壮硕的打工女,正穿着雨鞋,搬着洗衣盆在搭衣服。
杨光没时间等她走开,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把头盔戴上,悄没声儿地直冲过去,抓了一件迷彩衣和一件迷彩裤,回身越过墙跳了出来。
现在杨光的身体素质,是异能一级前期的水平,奔跑速度已经达到了常人的极限。
那个晾衣服的女工,只觉得眼角余光看见有什么东西一闪,然后发现有两件衣服就消失不见了。
“有小偷,偷衣服呀——”女工呆了呆,开始大声呼喊。
“板砖侠拿衣服不能叫偷,板砖侠的事儿,能叫偷吗?真不懂事儿……”杨光心里一边嘀咕,一边跳上电动车,加快速度,赶紧逃离。
又骑了不远,远远就看见李大哥所说的那座二层民居小楼。
杨光停下车,看到附近路边有一家小便利店,店旁边有一个简陋的公共厕所。
杨光把电动车停在了商店前面,然后进了厕所,把迷彩衣裤换上,走出厕所。
看看四周没人,杨光向二层居民小楼走过去。
这座二层小楼即将被拆除,二楼的窗户已经被砸破,黑洞洞的张着嘴,一楼的窗户还完好无损。
楼前停着两辆车,一辆吉普,一辆灰色的商务车。两辆车驾驶室的门都开着,有两个人,分别半躺在座位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警惕地向四周看着。
“这是两个放哨的,我怎么过去呢?”杨光躲在半堵墙后面,张望了半天,皱着眉,掐肱二头肌陷入了沉思……
一楼房间内,大约有七八个人站成一圈,手里有拿棒子的,有拿刀片的,圈里站着杨海。
圈子外面有把干净漂亮的木头椅子,跟这个破破烂烂的房子很不协调,显然是这些人专程搬来的。
有个满脸凶相、络腮胡子的壮汉坐在上面,穿着考究的西裤衬衫,抽着一支烟,仰头对着天花板吐烟圈。
旁边有两个人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这个络腮胡子,正是那天夜晚,在工地里参与板砖大战的那个狠人。
他以这一副恣意乱长的络腮胡子自傲,大家都叫他胡子哥,后来直接叫胡哥了。
胡哥本来是另一个工地上的工头。
那天晚上,是受人指使,带着手下的工人去闹事的。
上次的事件中,他本以为,杨光扔板砖的技术即使再高,毕竟他只是一个人。
自己带的工人数量占优,四面包围上去,拼着挨两板砖,最起码能冲到他身边。
不用多,一人一脚,踩也把他踩死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光只一个人,就像长了十几只手似的,板砖成片成片地扔出来,就像一架高速机关枪打成的火力网。
他的人根本近不了身,自己肩膀上还挨了一下,想想就恼火。
事后,胡哥想了又想,那小子看起来擅长远程攻击,这种选手一般情况下近战不行。
另外,这小子能空手断砖,有人说他会硬气功,身上有功夫。
功夫再好,也怕菜刀,砍他两下,他就不得瑟了。
等这次把他找出来,先废了他的两只手,再慢慢消遣他。
络腮胡子对自己的判断颇为自信。
这些天,他负责带着手下的工人,查找有关板砖小子的信息。
查找了这么些天,折磨了一批工人,在工地上放了一些眼线,今天终于得到一点消息,板砖小子跟这个叫杨海的工人好像有关。
络腮胡子看看杨海,杨海脸上红红的,已经挨了两耳光,但一直坚持说他弟弟跟板砖小子没有任何关系。
手下的这帮工人全是笨蛋,半天了,啥都问不出来,只会动粗。
络腮胡子挥挥手,“拜托,我说你们能不能用用脑子,你们长个脑袋,里面是为了养鱼吗?
不用跟他啰嗦,用他的手机给他弟弟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也不用问,抡他几板砖就知道是不是了。
对了,他不是会什么硬气功吗?菜刀、砍刀有什么拿什么,一件一件换着试,咱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杨海着急地摇着手,“我弟弟从小身体就弱,从来没有打过架,还生过几场大病,他肯定不是那个人。他在家养伤,来不了。”
络腮胡子的手下根本不听杨海说,众人往上一拥,有人别胳膊,有人抱腰,有人摁住了他的头,控制住了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