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寿的面前,并向岳母苦苦哀求,此事才算罢了。从此以后只要孙寿想做什么,梁冀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梁冀一见到来人是夫人孙寿,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将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满脸尽是谄媚之色的小厮。他小心翼翼地凑到贵妇面前,一脸贱笑地说道:“夫人,你好生在后院歇息,这么点小事我足以应付了!”
孙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校,语气傲慢地说道:“你先下去,我有事要同大将军相商!”
“诺!”小校听后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大厅。
“你们也都下去吧!”孙寿再度对大厅内的其他人说道。
除梁冀外的所有人也同刚才那位退出大厅的小校一般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屋内很快就剩下这位孙寿与梁冀两个人,当大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孙寿一个箭步窜到了梁冀近前,伸出右手抓住梁冀的左耳咆哮道:“你这大将军是怎么当的?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你叫我在后面怎么放心?”
“疼……疼……疼”梁冀捂着耳朵惨叫着却也不敢挣扎,他低声下气的说道:“夫人……有话好好说,快松开啊,耳朵快被你拧掉了。”
妇人听后用力拧了一把后才松开右手,大厅再度传出了梁冀的惨叫声。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什么是小事?一只兔子的死活固然无足轻重,你堂堂大将军的脸面是小事吗?”
“不是小事,不是小事。”梁冀点头哈腰地附和道。
“今天人家杀你一只兔子,你可以不当回事,明天就要拆你这大将军府了,这胡人你得杀给天下人看,否则谁还会把你这大将军放在眼里。”
“是……是……”梁冀赶忙说道:“我一会就亲自提审那胡人,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杀一个胡人够吗?”孙寿极不满意的骂道:“你看看你手下这群酒囊饭袋,你早有严令在先,谁敢动林苑中的一草一木就得死。可他们谁当回事了?这次他们会把人押到府中,下次肯定就会偷偷放了。”
“回头我就责罚他们!”梁冀说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蠢货!”本已平静下来的孙寿再次怒骂道:“责罚?责罚能杀鸡儆猴吗?今天负责巡逻的士兵也得死,违背军令那是要砍头的,连这都不懂,还当什么大将军?”
“夫人教训的是,我这就照办!”梁冀一口答应道。
“出来这么半天,我也有些累了”孙寿打着哈欠说道:“夫君啊,我也不想操心这些琐事。可你始终都没有个大将军的样子,你叫我怎么安心呆在内宅啊。我走了,你赶紧处理好这事吧。”
孙寿说完头也不回的从原路返回,梁冀陪着笑脸送走了夫人后。再度恢复成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将军。窝了一肚子火的他对屋外大吼道:“把牢里那个胡商带进来!”
士兵很快将五花大绑的胡商押了上来,不等胡商开口,梁冀发疯似的冲到胡商近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随后大声呵斥道:“大胆胡人,本将军林苑中的兔子也是你能打的?”梁冀骂完怒火难消,又冲着到在地上的胡商连踹数脚。
商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直起身来,跪在地上不住地向梁冀磕头求情道:“大将军饶命啊,我等皆是西域人士,初到中原实在不知道那是您的林苑啊。”
梁冀并不理会,再次用力将胡人踢翻,咆哮道道:“死到临头还敢撒谎。本将军早已布告天下擅入园林者死,怎会有人不知,我看你是故意令本将军难堪。快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本将军或许会从轻发落!否则即便你是胡人,本将军照样有生杀之权。”
胡商更加不知所措,继续苦苦哀求道:“大将军,我以身家性命起誓,此事确实没有人指使,我愿以十倍的价钱赔偿大将军的损失!从此远离中原,绝不复还。”胡商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充满了哭腔。大将军府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即便如此胡商已经磕破了额头,鲜血一滴滴从他的脸上滑落,甚至有几滴在了纹路精美的地毯上面。梁冀见状更加生气,他腾起一脚再次踹翻胡人,不依不饶的吼道:“没人指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敢大言不惭要赔偿我的兔子?本将军的兔子是你赔的起的?”
“饶命啊,大将军,我等愿意把携带的宝物尽数送与大将军,求大将军开恩呐!”
“还有宝物?来人!把这伙人的货物尽数抄至府中。还有今天巡逻林苑的那队士兵,统统给我砍了。再将他们的人头悬挂在城门前,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不把本将军的命令当回事。”
一阵哀嚎过后,这位西域来的商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只兔子竟然搭上了十多条人命,就连游荡于人间的恶鬼见到梁冀都要惧怕三分。
公元一五九年,刘志已经做了十三年的傀儡皇帝,与后世诛杀鳌拜的康熙不同,刘志靠的不是隐忍而是足够听话,听话到只待在后宫而不过问任何国家大事的地步。终日无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