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拿着一支火把。
“前辈所说正是晚辈所想。据林大哥听说,峭岭朝廷中确实藏着蒙军的密探,而且此人身居要职,恐怕咱们只是人家的一颗棋子而已。因此,咱们就算将消息传回来,势必有人阻拦,恐怕功亏一篑”柳正风回来时已听林遗风说了,本想将这事先瞒下来,等待救出文大人再说的。事已至此,他觉得无需再瞒了,虽然这话令人有些寒心。
“这么说,咱们以前所做的一切全是徒劳,只不过替人家掩人耳目罢了。柳兄弟这是决定亲自将消息带回峭岭吗?”刘震天惊讶道。他从未想到自己全心全意、不顾生命去做的事,竟然只是人家精心布置的一个局。
“我必须回去,我儿子等人都在峭岭”柳正风应道。
“刘大叔,有时候现实总是很残酷的。在峭岭之时,总有人暗地里指点我是蒙军的探子,一开始我以为是由于我的身份,现在看来其中必有蹊跷,有心人在作祟也不一定”蒙婉倩道。
“其实,朝廷有密探的事情已不是秘密,只可惜有人故意拖延罢了。总而言之,咱们做了咱们该做之事,不负天地不负良心就行,何必在乎最后的结果呢”柳正风叹道。
“那些人!勾心斗角,自谋私利,溜须拍马,贪生怕死,或许这就是宋室朝廷腐朽的根源吧。他们当中,就算有人投敌卖国、谋取荣华富贵,也在意料之中。罢了,国家如此,岂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力挽狂澜、回天乏术的呢”刘震天一时心灰意冷,感慨一番。
“你们在说些什么,为何我老叫化听不明白了呢?”唐元赶了上来,听到一星半点,不知其中原由,心中疑惑,出言相问。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好。你这老乞丐问那么多干嘛”蒙婉倩摇头苦笑道。
“有话不问憋在心里难受。你们这样火急火燎的,这是要进城吗?”唐元嬉皮笑脸道。
“当然是进城,不然这大半夜的,难道是去偷鸡摸狗不成?”蒙婉倩冷笑道。
“进城好!正好可以为我弟等人报仇雪恨”叶恒激动道,心中的怨恨与悲愤一直都在。
“如果咱们贸然行动,未必能占得了便宜,只怕伤亡更惨重。望各位斟酌斟酌”洛成儒道。洛成儒本是与赣州豪侠邹半城合称为赣州双英的赣州一剑,他为了响应好友邹半城而投身义军,不料五坡岭一战,好友邹半城被困后自刎而亡。自己一时没有注意,才想着杀敌报国,也算无憾余生,但也不想不明就里便葬送了性命。
“父亲说的没错,人家一个老头就使咱们损兵折将;更何况,城内尚不知藏着多少高人,咱们这一去,恐怕只有尽力而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回去练练剑法再来,如此也能多杀他几个人陪葬”洛鹏感慨道。今夜见识了洪天赐的剑法令他觉得可怕,心有余悸,但他一向很傲气,自是不将生死看得很重。
“哦!以前叫你勤练剑,你却偏出去花天酒地,反倒现在想着临时抱佛脚不成”洛成儒苦笑道,不曾想,如今到了这个份上,儿子才想起应该勤练功。
“当初城内可没几个人打得过我,如今才发现我没能打得过几个人。人生需要经历起落,目光才会看得更远。父亲,这其中你也是逃不了责任的”洛鹏快人快语,话说得也风趣。
“你这小子真是能说会道,如果你的武功与这张嘴这番厉害,那我就放心了”洛成儒举手作势要打洛鹏,洛鹏见状,速速逃开,使得洛成儒只好笑笑作罢。
残月已经西斜,寒气更加袭人,地上的小道隐约可见;前面一片烧过的草地,热气尚存。
语声稍停片刻,便闻有人道:“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咱们都进去的话,人多更容易暴露。刘前辈,你暂且与各位朋友在外面接应,容我三人进去打听情况,回来再说”
说话的人是柳正风,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大家。
众人见状,纷纷止步,听他讲话。刘震天沉思半响,才道:
“如此也好!你仨到了城内担心点,见机行事,万万不可强求”
柳正风夫妇与林遗风点一下头,大步流星地向前面的林子走去。
“柳大哥真是的,害得咱们走了一程,才来这么一出”待柳正风等人走远,洛鹏埋怨道。
“你懂什么?话说八道,柳老弟说得没错,就该打听清楚城内的情况才好出对策,行动冒失,反而容易中了敌人的奸计”洛成儒正色道。
“尔等在此随便休息一下,老夫到前面放风去”刘震天嘱咐一句,便往前面走去。
“刘前辈真是太谨慎了,这时候蒙兵怎会出城。咱们就在这歇歇吧,也好有精神应付”唐元道。
“唐兄,你可识得今夜那个老头吗?那剑法简直出神入化了,倘若不是柳大侠等人及时赶到,咱们怕是全栽在他剑下了”洛成儒问道。
“‘昆仑剑痴’洪天赐。若在昔日,咱们就算死在他剑下也不冤,但今非昔比,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