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一言不发,但一回到屋内便忍不住开口相问。
“十年前,我老叫化与他们有过一番交情,这俩人隐居在武夷山之中,在武林之中鲜有人知。为人侠义,锄强扶弱,正派得很,很受周边的百姓爱戴;只不过,如今世道变了,咱们谁都不可轻言相信,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若问他俩为何事而来,这倒让我老叫化为难了”唐元小声道。确实也想不明白,一向对江湖事不感兴趣的二人,何以出现在这。
就如岭南叶家兄弟一样,他俩也算侠义,还不是因母亲而受制于人,差点误入歧途。
“不如我去探听一番,或许也能了解个一二”柳正风沉思片刻,方低声道。
“也好!但他俩可不好惹,你切莫惊扰了他们”唐元深知这一道一僧的厉害,低声提醒道。
此刻,外面天色已黑,柳正风轻轻打开后窗,窥探一番,悄然跃出窗外,绕了一圈,绕到房前的走廊。游目四顾,确定无人,便轻轻地跃上屋檐上,游走到那一道一僧所在的房门前,下探身子贴于窗前静心偷听。
“这唐元在此,绝非像他说的这般,定是有它事隐瞒咱俩”吴道长轻声道。
“以他一贯的作风,不像能做出叛国求荣这种事,咱们何必多操那份心呢”渡世大师道。
“这也难说!‘剑痴’洪天赐何等人物,不也替蒙军卖命吗?世道变了,何谈侠义忠孝,像留梦炎这种卖国求荣之人多不胜数,谁能分得清”从语气当中,可以听出吴道长说得有些激动。
“咱俩求道拜佛之人,应该清心寡欲,莫要杂念太多”渡世大师淡然道。
“你这秃驴,太平盛世便出来普度众生,乱世之中就想着吃斋念佛、清心寡欲。若不是本道硬将你闹出来,我看你定是躲在寺中等死不可”吴道长骂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吴道兄,你留点口德吧。你要怎么做,贫僧陪你便是”渡世大师知道吴道长的秉性,不想再与他争辩便妥协道。
吴道长哼了一声,沉吟片刻才道:“罢了!明日咱俩与其辞别之后,你听我的便是”
“咱俩不是要找文大人去吗?到时向文大人打听打听便知一二”渡世大师道。
“倘若文大人不识这俩人,你如何打探?”吴道长反驳道。
“说的也对,听你的便是”渡世大师道。
柳正风听着,房内登时沉静了,随后火也灭了!他隐在屋檐上等了会儿,转念一想:“这一道一僧应该歇息了吧”便扭动身体,正想下来回去。
就在这时,房门轰然打开,一道一僧一前一后窜了出来。
吴道长二话不说,一掌拍向屋檐上,骂道:“贼子,竟敢偷听”
在门开之际,柳正风有所发觉,看着吴道长拍掌打来。立马用力一推,跃身而下,闪到院中。渡世大师迅速拦截,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出,劲力霸道。
柳正风不打算接招,一闪避开,足下一蹬,跃到屋上便走。
“想走,妄想”
吴道长随即追到屋上,拂尘扫向柳正风后背,柳正风耳力聪敏,身形一转,往后倾斜,右脚一扫,扫中吴道长的拂尘,拂尘受力,挡在晚到一步的渡世大师前路。渡世大师一惊,立马出掌按住吴道长的拂尘,二人登时相视一怔;柳正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一种罕见的掌法,打向僧道二人;僧道二人见状,立马出掌来接,两人立足不稳,受力后由屋上落下。待他俩再次跃上屋顶之时,人已经不见影踪了。
二者在屋顶四下张望一番,下了屋顶,想起唐元二人,正想寻去问上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