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潜入院内,这时院门咚咚咚地又被轻敲打响,推门走进一个人影,将门关上,上了闩,径直走入正厅。
柳正风看着那人上了闩,知道无人再来,吩咐唐元留在树上。自己轻手轻脚地潜入院内,贴墙而走,慢慢凑近正厅,由窗口偷偷看去。便见厅内将近有二十人,个个都是武林人士,或坐或站,正等候站在厅里面最中间的背剑年轻人发言。
“各位好汉,这次召集大家过来,是想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免得以后自己人伤了自己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明日罗总管过来,将会给你们重新安排一下事务,各位现在可以畅所欲言,有意见就提,顺便互相认识认识。但是,涉及大家的安全,在罗总管来此之前,各位就不要出去,以免被人跟踪,泄露这处联络地址。不知你们有何异议?”
“黄秋黄兄弟,如此说来,咱们被困在这呆到明日午时。这可闷坏我田某了”尖嘴汉闷闷不乐道。
年轻人闻声看着尖嘴汉,稍作迟疑便道:“这位田大哥吧。为了大局,你就委屈委屈吧”
“你这只死田鼠不是钻地挺厉害的吗?你可以钻地到怡春院陪陪春花,尽管待到明日再来”一个衣冠楚楚、手持半月刀的清瘦大汉笑着打趣道,话一落,大伙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春花,在三十年前可是扬州怡春院远近有名的头牌,如今已是明日黄花,哪几人愿意花钱来陪这么一个残花败柳的老妈子呢?
“耿一虎,听说你二十年前被苏州怡红院老妈子茵茵给睡了,死活不给钱,恐怕那是你的第一次吧”尖嘴汉冷冷一笑,毫无示弱地说道。
大伙一听,又是轰然而笑,这事虽是武林中人尽皆知,一时说来还是觉得可笑。
“田大束,哪有这事,你胡说什么?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耿一虎听之,勃然大怒,从座上立起,厉声喝道。恐怕是一时被人家说中了心中的痛楚,才有这般激动的表现。
“各位稍安勿躁,切莫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也别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以免伤了和气”黄秋一怔,立马提醒道。接着,转向耿一虎,又道:“耿兄,田大哥一句玩笑话而已,不必当真”两道锐利的目光看着耿一虎,就如两把无形的剑抵在耿一虎的身体上一样。
耿一虎听其这么一说,冷哼一声,两眼瞪着田大束,一屁股坐回座上。
“如此小气,老子到外面走走,透透气”
田大束不屑地看了耿一虎一眼,站起身来,说完便往外面走去。
柳正风一听,立即提气,跃上墙上,一个翻身落入隔壁院内,这一连贯动作无声无息。唐元躲在树上,看着柳正风刚跃下去,尖嘴汉就由正厅内走出,不由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柳正风心中有了主意,顾不上树上的唐元,借着夜色,立时直奔跃出院落,刻不容缓地沿来时路疾速返回去,犹如一条穿梭在夜幕中的鬼影。
少顷,柳正风回到住处,将这事告诉龙三,摘了假须,换了一件衣裳,带上古剑,与龙三一起寻刘震天等人去。
二人来到一所院前,龙三在门上连敲两下一顿,一连敲了三次,便有人将门打开。那人将柳龙二人请了进去,自己看看左右,再小心将院门关上,上了闩。
龙三领着柳正风径直走入一间点着蜡烛的屋内,屋内坐着刘震天祖孙二人。
“柳先生”刘延华一看见柳正风走来,就高兴叫道。
“柳老弟,你这么晚过来,想必有要事相商吧”刘震天看着柳正风,便笑道,立即请柳正风俩人入座。
龙三直入正题,将刚才柳正风告诉他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且让刘震天拿主意。
刚才开门的大汉随柳正风等人进来旁听着,一听龙三完,不由恨恨而道:“这黄秋,应该就是咱们一开始监视那群剑手中的其中一人。可惜,咱们损失了几个弟兄,还是让他们给逃了。这一次若能一举将他们消灭,也算为死去的兄弟报了仇”
“这位,王安王大哥。这位,柳先生”龙三将王安与柳正风介绍一番。
“柳先生”王安作揖道。
见其皮色黝黑,五官端正,两眼炯炯有神,一字浓须,一身粗布裹身,一条短裤及膝盖,简直一副铁匠的打扮。。
“王大哥”
柳正风立即回礼作揖,然后看向刘震天问道:“前辈,咱们现在可以召集多少兄弟?”
刘震天听完,在心底估摸一下才道:“应该可以召集四十人,我再到县衙叫蒋捕头派来二十名弓箭手,我想足以应付这些人”
“那我现在安排院内的弟兄去召集人手”王安急道,说完就急忙忙地去安排。
“趁着天亮之前,咱们必须将一切安排妥协,否则一靠近就会被察觉。柳老弟,你在这稍等,我现在便去见蒋捕头”刘震天立起身来,说完便领着刘延华匆匆离去。
柳正风担心唐元安危,不知他一人在那是否被发现,一时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