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猛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李秀才,不由地吞咽一下口涎,他绝没想到李秀才仿佛亲眼见过他做的这些事。
“看来我说的没错,咱又说说近数日的事吧。你对饶一命有救命之恩,他对你毫无防备之心,你便屡数想通过饶一命来打听我们当时是藏在雷城何处,接着无意中知道陈汉兄在追查奸细之事,深怕饶一命一时说漏嘴,于是将其了灭口。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别自欺欺人了,现在我只想问问你:我说的这些对不对?”李秀才双眼瞠视着朱一猛理直气壮道。
“这都是你的猜测。那我为何不直接叫人来陈汉家将你们剿杀”朱一猛脸皮不禁地抽动起来,眼珠打转片刻才道。
“笑话,你当我傻,不知你怎么回事吗?像这种老谋深算、心机缜密之人,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怎能猜不到我等定会在暗处留下暗哨戒备的。更何况,那棵树上的人可以看得极远,只要蒙军人马一旦大量出动朝这边来,我们就能提前知道,到时要走要躲都可以。而那样的话,你或许会提早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死难料,这种傻事岂是你这种卖国求荣、不仁不义之人能干的”李秀才道。
朱一劲听着李秀才说着,越听越怕,心里一连问出无数个为什么?
朱一猛听着一惊,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直接通报蒙军而是暗处放鸽通报,不然当场被逮捕,那就死路一条。他登时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地道:“那我为何要杀刘跋兄呢?我可是跟他无怨无仇”
“那日在柳大侠住处,刘跋兄无意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就是他怀疑陈监军是内奸。于是,你就将计就计杀了他,一旦有人追查起来都会觉得陈监军的嫌疑最大,而你便可以此来转移大家的视线,掩饰自己的身份继续作恶”李秀才道。
“呵呵!全是你一腔情愿的猜测,有何凭据呢”朱一猛怔了怔,笑着问道。
“哥,难道李秀才说的全是真的吗?”朱一劲双眼空洞地望着朱一猛,一脸的迷惑。
“三弟,你别听他胡扯,就算他说得天花乱坠也无凭无据。况且,你觉得你哥是那样的人吗?”朱一猛神态自若,有恃无恐道。
“无凭无据?咱们只要现在回去对质,一切便可真相大白”李秀才笑了笑,信心十足道。
“哥,咱们这就对质去,只要你没做,正好将那些奸细的事一一说出来”朱一劲道。
朱一猛眼光乱闪,脸色一变道:“三弟,你别傻了。咱们所住院落的那些人全是蒙军安插进来的奸细,咱俩若现在回那儿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如今之计,就是将李春雨这厮杀了,或许咱们还有机会通知陆丞相等人”这种事岂能当众公开,能忽悠就忽悠,能拖就拖了。
“果真贼喊捉贼。通知陆丞相吗?不如咱们这就去见陆丞相如何?”李秀才看着朱一猛开始心慌的模样,笑道。此刻的他更相信朱一猛绝对是那个出卖他们的奸细,恰好可以在君州众人面前将朱一猛的所作所为揭露,何乐不为。
朱一猛一听,灵机一动,登时面带笑容应道:“好!咱就见陆丞相!谁怕谁,到时你别自己先躲起来就行”说完,当即转身,大踏步往荒地前行。
李秀才见朱一猛欣然应承,眉头一蹙,心觉可疑,稍微停留一下,便快步跟在其后。
走了数步,忽见朱一猛猛然一扭身,李秀才顿觉不妙,当即跃身闪开,就见数枚小如牛毛的银针一掠飞过。幸亏他对朱一猛一直都有戒备,不然就算他武功再高也难以躲避这种暗器的暗杀。
“蜂尾针!”李秀才惊呼道。立时惊恐万状地看向朱一猛,见其手中不知何时多一个奇怪的物件,纵使不识也知那是发射蜂尾针的暗器,但也猜到了。心中自是暗自庆幸自己刚才能逃过一劫,不然又一个饶一命了。
蜂尾针,一种细如蜜蜂尾针的银针,江湖鬼祟喜欢使用这种暗器来发射它,能穿风破气,杀人于无形之中。此针射入身体中,犹如体肤上毛发使人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朱一猛一脸神秘地笑了笑道:“好眼力!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你知道这又如何?
“哥,你不可以这样做”
朱一劲一听朱一猛要对李秀才下手,登时拦在他的身前,双眼失望地盯着他看。或许是天暗了,朱一猛才有这种错觉。
“三弟,你想帮外人吗?”朱一猛登时脑袋一热,呵斥道。
“哥,我真不愿你一条路走到天黑,当奸细之事若再咱乡镇传开,你叫爹娘如何自处”朱一劲道。
晚风拂着荒地上的长草摇晃不止,海上传来的轰轰之音清晰悦耳,夜幕就要来了。
这时,李秀才叹了口气,看着朱一猛突然道:“我终于知道饶兄是怎么死的,是你在蜂尾针上沾了蛇毒,趁着饶兄洗澡时从屋门口偷袭了他。当时,我真笨,明明发现你在门口一晃而过却没想到你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饶兄除掉,果真老谋深算令人心惊”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