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么正常的夜,谁又信了邢云海的话,权当一场闹剧罢了。
就在这一刻,雷城的城门前火光四起,火光下一片黑影儿如浪潮般从城前冲涌过来,马蹄声轰轰然响起。
“骑兵!骑兵偷袭,快。。列阵。。。”
柳正风早已听见有所动静,但不敢妄加猜测,这刻看见眼前一片光影,立马大声吼道。
“敌军偷袭,列阵,快!列阵”。。。
将士们先是一怔,这下相信了,猛然起身,惊慌得大喊大叫。
“偷袭”。。“列阵”“列阵,迎战”
这回,大家都相信蒙军的骑兵偷袭来了,慌慌张张地拿起兵器,匆匆前来列阵迎战。
邢云海师徒立在拒马护栏后面,面对着火光摇摆、尘埃飞扬、疾奔而来的骑兵,泰然处之。
骑兵转瞬便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起,师徒二人一人一脚各勾起一护栏抛向冲来的骑兵。两个护栏重重砸向前面骑兵的身上来,迎面而来的骑兵来不及勒马,顿时人仰马翻,摔滑而来。
邢云海师徒俩跃身而起,剑光一闪,踩踏人马,左右开弓,所过之处,骑兵尽数落马身亡。哐哐铛铛的声响,将这路骑兵打得一团混乱,前退不得,伤亡过半。
但这冲出的骑兵岂止往这一处来,而是分散开去,铺天盖地地冲向整个义军营地。
一转瞬间,义军的营地就被突如其来的蒙军骑兵践踏得乱七八糟,死伤不计其数,哭爹喊娘,唉声一片。
此时,邢云海师徒哪管得了那么多,一个劲地砍杀,杀的蒙兵越多,义军存活的几率就越大。
城门处,蒙军的骑兵刚出完,步兵紧接而出,汹涌而来,火光四处窜走。
厮杀声!金属撞击声!惨叫声!呐喊声!样样不漏,响彻黑夜,惊天动地。
混战一片,近身搏杀,杀的天昏地暗,火星四喷,哭喊连天。
有人跌倒,有人受伤,有人流血,有人惨叫,有人残废,有人死去。
命,生命,本来就这么脆弱,一刀或一剑或一枪下去都可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而且一个人的命只能活一次,没有下次了,除非真的有来生,但有没有来生,没有人敢确定。
血腥味渐渐弥漫,渐渐笼罩着这一片土地,令人直呕。
经过一番厮杀,城内号角突然响起,一阵箭雨自城墙上飞来,城门再次打开,蒙兵立马转头往城内退,之后闭门不开。
城外,遍地尸体,伤者不计其数,血流成河。这是疏忽带来的结局。
闷,一股气憋在胸口闷得慌,闷得快喘不过气来。
啊!啊!啊!啊!啊!这声音震耳欲聋,柳正风站在城门外不远处,仰天而喊。
整个人疯了似的,往城墙冲去,快如鬼魅,踏地而起,足踩城墙,跃上城楼,将插在城楼上的军旗一剑砍掉,再脚踏城墙悬空走下,一气呵成。
等到城墙的守兵反应过来,柳正风已落到地上,弓箭手急忙忙欲将放弓射杀。
邢云海看在眼里,在空地上抓起两把石子,旋身一转,全力抛出,石子直飞城墙而去。啪啪啪啪打在弓箭手身上,弓箭手后仰而倒,箭朝天飞去。
柳正风趁机疾奔,一眨眼就退到蒙军的射程之外,才敢停步。
“你疯了吗?你妻儿在家等你!我还盼你,为我养老送终呢”邢云海怒骂着,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柳正风脸上。
“师父,我错了”柳正风当即后退一步,下跪在地,磕头而拜。
“快起来,别让人家看着!”邢云海怔了怔,立即清醒,跨步上前,将柳正风挽扶起来,然后将其周身隐约地看了个遍。又道:“孩子没伤着吧,刚才师父气急,打了你。。。”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了,实在说不下去了,就不说了。
“师父,对不住,我不该冲动。这儿危险,咱们到那边去”柳正风不敢有任何埋怨,因为他真的做错了,因此他必须道歉。
如果他妻子在的话,说不定也会打他一巴掌,除非她舍不得打。
“孩子,命只有一条,千万别跟命过不去”邢云海坦直地告诉他,这是一句人生大实话。
刚才他真的怕了,如果徒儿真的出了事,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面对柳氏一家大小。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有的时候真后悔,为何当年不要徒儿跟自己一个姓氏,这样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师徒二人并肩走了过去,远离蒙兵的飞箭。
“前辈,亏你提前提醒,不然怕是全军覆没”江忠迎了过来,打躬作揖道,真心感激。
“是啊,前辈!我章必应感激不尽”章必应跟随着江忠走来,躬身作揖道,态度实诚。
“有屁用嘛!死伤这么多人”邢云海垂头丧气道,拉着柳正风往一边走去,不愿与他们说话。
如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