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数日,东边的阳光普照大地,海风徐徐而来,浪涛时起时落。
“这个江钲,前些时日才告诉他,雷城要紧,雷城要紧。一眨眼,他就将雷城给我丢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如今又派这个王甭来攻城,不够三阵就投了降。一群饭桶,简直是一群饭桶”邢云海面对着汹涌的海面,心情起伏不定,怒气朝天,骂道。
柳正风静静立在身边,静待了一会儿,才出口劝道:“师父,事已至此,你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你老别将自己的身子气坏了”
“不气!不气!”
邢云海一听之下,甚觉有理,当时尽量放松自己,慢慢吸气,慢慢呼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登时话锋一转,又道:“我都这把老骨头了,生死无碍。我是怕连累了那三个小子,他们都是小孩,人生才刚开始呢。若有不慎,老夫死不瞑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况且咱们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逼急了,我直入大都,取他薛禅汗的人头当凳坐”柳正风道。他这是想替师父分忧,才将事说的如此轻易大胆。
“你别吹牛了。就你师父我都没有这个把握,你有几分把握。况且,就算薛禅汗死了,他的儿子,他的族人都有可能当皇帝,怎能杀尽”邢云海叹气道。
“你俩用不着如此,生死有命!我都想好了,如果咱们真的落入蒙军手中,我大不了用钱买命呗,哪个当官的不谈钱。况且那个史格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没那么可怕”蒙婉倩自上面大步走来,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像是对此事泰然处之。
“丫头,你倒是天真的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诶!我也真是被气糊涂了,大不了我一路杀出去,看他谁能挡住”邢云海顿时神采飞扬,豪气冲天,但他也知道这血肉之躯岂能经得住那些飞箭利刃,不然方才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蒙婉倩面带笑容,目光一瞥,不屑道:“师父,我看你,是自己怕死,否则怎么那般气愤”
柳正风听之,心底一震,这不是嫌命长吗?敢在师父面前这样说话。
邢云海倒是不怒,微微一怔,笑道:“你这妖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说谁不怕死”,接着长叹一句:“活到这把年纪才怕死,看来我真的老了”
柳正风对于钱这事一向无所谓,经蒙婉倩这么一提才想起自己已将全部家当交给江钦,便尴尬道:“婉倩,你的那些金银珠宝、银票首饰,我都留给江钦将军了”
“你这败家爷们,钱不是你的,你怎知心疼”蒙婉倩含羞带怒地看向他,娇嗔道。接着又道:“幸亏我有的是钱,要不然我家老二想当大侠的愿望就落空了”
邢云海听她这么一说,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妖女,当大侠需要钱吗?”在他的意识中,当大侠是不需要钱的。只要武功足够好,除强扶弱、为人正义便可称侠。
“这话就您老敢说!当初你宝贝徒儿,身无分文,差点饿死街头。如果不是我,怕他早已一命呜呼了”蒙婉倩得意道。
“竟有此事。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吝啬,我当初可是给了他二十俩碎银,他若饿死也是他笨”邢云海尴尬道。心中暗道:“如果当初风儿真的被饿死在途中,我这张老脸确实也挂不住。不过那时没人知道我是他师父,况且当今江湖上认识我的也不多。。诶,想这些干嘛”
“你当初教导你徒儿,当侠者应该懂得施舍、懂得仗义,懂得恩怨分明,是也不是?”蒙婉倩似笑非笑,毫无客气地追问。
“这些。。我好像教过,有错吗?”邢云海眉头紧皱,自觉得没问题,反问道。
这道理没有错啊?怎么有错啊?哪里错了?怎么可能会错?
“大错特错!你徒儿一上岸就把银子给舍完了,还想替人出头,最后被人追的满地跑,差点丧命”蒙婉倩忍俊不禁道。
“真笨!真是笨!绝对的笨”邢云海不由自主地骂了两句,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柳正风,接着又道:“不说了,我去看看阿呆将竹子砍完了没?”立时溜之大吉。
本以为可以以之为骄傲的徒儿,竟然有这般羞事,也怪这妖女口才太好了。
柳正风恨恨道:“你怎么如此说话,不怕师父一掌拍死你”令人一时看不出他喜怒来。
蒙婉倩满不在意,笑道:“你这是关心我,还气我。你自己的囧事,怕我说给你师父听嘛!”
“师公,这竹林都砍了,你以后到哪坐藤椅去?”
邢云海刚上到院前,柳怀仁就急匆匆地跑过来,天真地问道。
“在这树下一样可以坐”邢云海慈祥和蔼道。
“师公,你叫阿呆叔砍这竹子干嘛用”柳怀义凑近来,问道。
“砍这竹子用来绑竹筏”邢云海道。
看向竹林那边,一片竹林既然被阿呆一个时辰就砍光了,阿呆这体力这速度真的猛。
“师公,绑这竹筏干嘛用”柳怀仁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