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位雍容美丽却愁眉苦脸的贵妇,她正轻声低泣着,床上躺着一个人。
“草民柳正风!拜见少主、太后”柳正风就在屋外,当即施礼禀报,候着在那儿。
杨太后听见唤声,匆匆拭去眼泪,低声道:“柳兄弟,此处没有外人,你就用不着这些客套礼数了。请进吧”
柳正风先是一怔,虽然弄不明白杨太后那句话的意思,但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几步。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没有垂帘、屏风将里外相隔,一眼就见床上躺着的人,他是一个大概十岁的孩子,其脸色蜡黄,双眼紧闭,喉咙间不停地传出嗷嗷嗷般的气喘声,着实病的不轻。
“你坐吧”杨太后整整仪态,指着侧边的凳子,轻声而道。
“草民不敢!在下一介老百姓怎能与太后平起平坐,此乃杀头之罪,万万使不得”柳正风恭敬道。
杨太后凄然一笑道:“柳兄弟,难道连我这个杨姐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咱们可是见过面的”说着,心中不由地充满了惆怅。
“杨姐姐?”柳正风先是一怔,仔细一看,面前的这位杨太后果真是故人,只是多年不见,一时疏忽了,但人家现在是太后,就算是逃亡的太后可还是太后,当然不宜有失礼。
此刻,他只想快快结束这段谈话,小心翼翼道:“不敢!不知少主唤在下,有何事吩咐?”
“皇上现在这个样子能与你谈何事,是我有话想与你说”杨太后又是凄然一笑,苦涩道。
柳正风慨然道:“太后,有何事尽管吩咐,草民应担全力以赴”
“柳兄弟,我知道你曾是学过医道,你老实跟我说说吧,皇上这病情到底如何?”杨太后神情庄严,厉声正色,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坚毅。
柳正风走近去,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皇上,见其面无少华,神昏谵语,抽搐痉厥,明显是惊吓过度外加恶寒发热之状态,看着不禁心底一酸,以自己的判断坦诚相告道:“草民,虽然不曾替少主把过脉,但从其状态来看,应该是惊吓过度、外邪侵犯,开些驱寒安神开窍之药,或可缓解。可是其症状比较严重,药物一时恐难见效,尚需安心静养。因此,草民不敢妄作结论”
“难道柳兄弟有救治之法?”杨太后悲喜交加,怅然道。
“药物只可延缓病情!心病还需心药治,一切在于少主的意志。由于少主一直沉迷在自己的梦寐之中而引起的神昏谵语,恐怕药物难以治疗”柳正风道。
“奴家明白了!柳兄弟,你能帮我个忙吗?”杨太后忽地眼显精光,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太后请说,只要草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柳正风愕然道。
“只怕你办不到”杨太后沉吟片刻,却又登时泄气了。
“太后,你说说看”柳正风眉间一蹙,不知其是何意,自己开口相问。
“其实,适儿一直都不愿意当这个皇上,才命令身边的人唤其少主,大家知道就随了他的意。他本就整天担惊受怕,不料又溺了水,才使他变得如今这般样子。我想,只要他不当这个皇上,他定然能好起来。只要他能好起来,什么皇上、什么复国大计我才不在乎。柳兄弟,当天是你将其从海上救起的,你就好人做到底带我们走吧?去一个远离战争的地方,一个让这些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杨太后乞求道,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柳正风听着,眉头一皱,久久不开口说话,因为这事实在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难道你不愿意?为什么?”杨太后急道。
柳正风轻叹一下,便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不能,也不可能。我相信太后比我更清楚,我真是无能为力”他的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