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表示无奈,叹然道:“你们高兴就好,我看看有鱼上钩没?待会给你们烤鱼吃”说着就往舟尾走去。
“林伯伯,我爹烤鱼可好吃了,等会儿你定要多吃点”柳怀义兴奋道。
“一定!一定!”林遗风仰头大笑,许久没有这般自在开心了。
“林伯伯,我的特别烤鱼法,烤的鱼也不错,我也给你烤一条。略表心意”柳怀仁眯着眼,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那算什么烤鱼,把鱼包起来埋在烧红的土里烫熟,还是我教你的”柳怀义揭穿弟弟的主意,如实相告。
“哥,跟你真不好玩,下次有事定要瞒着你才行,不然连我表现的机会都没有”柳怀仁不满道,心中定是埋怨柳怀义拆穿他的诡计。
接下来,柳怀仁夸夸其谈地将一些关于阿福的事说给林遗风听。
柳正风站在舟尾,日光照在湛蓝湛蓝的海面上,使水面变得洁白而耀眼,随海水的起伏,映象一道道返照在舟上、柳正风的身体上。
举目遥望浩瀚的大海,浩浩荡荡,无边无际,飘荡在海上的渔舟犹如沧海一粟。
人,相对大自然来说,太过渺小,太过软弱,太过短暂。
太阳渐渐西下,黑暗将整个大地一寸一寸地吞噬,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星静静地在夜空上闪烁,风悠悠地在天地间吹拂,浪轻轻地往沙滩上拍打,海肆无忌惮地在黑夜间呼啸,或许这就是注定,这就是命运,这就是规律。
一簇火光照在黑夜间,是这处黑夜里的唯一一簇光亮,远远可见,就在那广阔的海滩上。
火,熊熊的烈火把一堆木柴烧的啪啪叫,火焰在海风吹拂下摇晃不定。
火堆边,搁着八坛,坐着两个人,一人提着一坛,举坛同饮,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
“这样喝酒才痛快”林遗风将酒坛往沙滩上一置,用袖管一拭嘴边的残酒,仰天笑道。
“林大哥,我以前从未这样喝过酒,今夜陪你一醉方休”柳正风停止喝酒,笑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林遗风高声吟诵。。
“林大哥,难道出生书香门第?”柳正风听着林遗风吟出这首【自遣】来,不禁出声相问。
“不敢当。年少时,我家良田百亩,家境尚可,自是读过几篇诗词”林遗风苦笑道。
“后来为何习武闯江湖,你家人也同意?”林正风问道。
“林某哪来家人,十几年前全死了,被几个西番和尚杀死了,除了我杀猪在外。之后,我四处寻找那几个和尚报仇,而我却屡战屡败,但我每次都能活下来,最后我在一山洞中拾得一本残缺的刀谱,结合刀谱中一些招式,演化出‘狂风十一式’来。练就之后,才杀了那几个和尚替我家人报了仇”林遗风说着热泪盈眶,真是一幕揪心的往事。
“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柳正风道。
“无妨,都过去了。能否说说你?”林遗风一拭眼泪,坦然一笑,说完提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其实我是个孤儿,我父母姓甚名谁,哪里人,我都不知道。那年,我师父路经临安城,听到婴儿的哭声,随声来看看,发现我在江岸上的一棵柳树下的菜篮里。他说当时本想一走了之,后来怕野狗把我叼走,于心不忍就顺手提走了”柳正风苦笑道,说完也喝一口。
“本来喝酒是开心的事,却又说起伤心之事,真是不该。咱还是喝酒吧”林遗风道。
“对,咱喝酒”柳正风道。
哐一声,两人提坛轻轻一碰,举坛畅饮。
过了许久,嘭一声,一人喝完了,将酒坛丢入海里,直立了起来。沉吟片刻,便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酒都喝完了,我该走了”
“林大哥,何必急于一时,等到天亮再走吧”柳正风出言挽留。
“天快亮了。等到天亮,我就想吃了早饭再走,吃了早饭,我就想着吃午饭、吃完饭,再与你喝酒,这样下去一天又一天吗?”林遗风心有不舍,但毅然决然要走了。
“那就等我喝完这最后一口再走吧”柳正风说着,站了起来,提起酒坛往嘴里倒,将坛里的酒倒到一滴不剩了,嗙一声,也将酒坛抛入海里。
林遗风看着柳正风将酒坛丢入海里,笑道:“这儿的酒都完了,现在真的要走了”
“林大哥,真的不愿再留几天”柳正风问道,他希望林遗风此刻反悔,再留下来玩两天。
俩人数日相伴,觉得人生快意,实有不舍之情。
林遗风叹了一声,道:“酒是永远喝不完,话亦是永远说不完。老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相聚才有分离,有分离才有相聚,有话不如留到下次相逢再说”。他知道自己真的要走了,若不走,一天又一天,恐怕就留下跟这一家人一起过了。
“但这几句话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