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继而打起感情牌,说道:“木贤侄说笑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老身做不到。贤侄所言极是,钱财并非无往不利。我们宋木两家向来交情颇深,你可能不知道,你爹和我家老爷是结拜过的,两家亲如一家。虽然你和太平的婚事还没谈下来,但是,咱们两家情谊犹在。贤侄,老身可以代表宋家向你保证,以后,只要宋家还在,木家就在。”
唉,攀上交情了,这可就不是单单想要知道怎么打算盘了,而是想和木子风合作了。木子风知道,他虽然不是木琨的亲儿子,但是论血脉,他也不能不管木府。要是有一天,木子风走了,原来的木子风也没回来,那木子风的债就大了。木子风人都没走出京师,倒是操起了自己的身后事。
木子风知道木琨一定在四处找自己,为着这份短暂的父子交情,他也要帮木家一把。
蒋氏点中了木子风的死穴,看着木子风神色犹疑,就知道事情有七分可成。
很快,木子风说道:“既然宋夫人能给我木子风这句保证,那小侄也当有所表示。我就在府上多留几日,教郡主打算盘。人多嘴杂,我的下落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还请宋夫人为我掩护。”
蒋氏当得起保证。之后,太平带着木子风就回去了。
路上,太平却不知怎么的,跟在了木子风后面。她思忖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是她泄露了。但是太平心里不是滋味。她现在连跟木子风说句话的勇气有没有,她怕木子风会指着她骂,骂她还好些,要是一句话也不给她,滋味更难受。不过,刚刚木子风指着她鼻子骂的样子可真是吓坏了太平,现在她没有底气说话了。
木子风现在是女装,但是难免摆出男人的走姿,双手背后,抬头挺胸。活像只羽毛漂亮的大公鸡。
“太平。”
太平和木子风吓了一跳,哪来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是两个贵妇人啊。
“大嫂、二嫂。”太平说道。
木子风一听,赶紧低头哈腰。
宋正业的妻子是杨氏,宋济安的妻子是司徒氏。他们娘家比起宋家,是稍逊一筹的。但是胜在蒋氏会挑媳妇,都是温婉大气的姑娘。妯娌间关系也好。
杨氏拉着司徒慢走过去,说道:“太平,几日没见了,怎么气色看着差了些?”
司徒氏拉起太平的手道:“手也凉,没见几日,怎么消瘦了?”
太平突然间想到自己这几日无法安寝,整日里神神经经的,今天还被娘亲斥责、被木子风骂了一句,委屈极了。突然有人关心自己,那司徒氏在手间传来的热一下子蒸出了眼泪。
杨氏、司徒氏一见太平快要落泪样子,相看一眼,怪道:“太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有嫂嫂呢?谁欺负你了?”
太平擦擦眼泪,说道:“没事,没事。娘亲让我学算账,我觉得辛苦,被娘亲说了几句。”
杨氏和司徒氏闻言,安慰太平道:“嗨,这有什么的?算账还比你练武辛苦吗?咱们要是学不好,就找几个贴心的人让他们帮你。只是,太平,女孩子家迟早要出嫁的,帮夫家管理家宅也是该做的。太平别哭了,我娘家送了些瓜果,很是新鲜的,一起到我屋子尝尝怎么样?”
木子风听见这些话,有点心衰。要是用算筹算账,不说耗进去多少青春,是个人都要被活活累死吧。
木子风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免想起一些哲人的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杨氏刚刚看见一个婢女装扮的人堂而皇之的走在太平前面,而太平不说什么,后面的寒冬腊月居然也就傻傻的跟着。便和司徒瞧出什么不对来,一起拦住了太平。她们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或是宫里的公主来了,既然看见,也该见见。
杨氏听见木子风叹气,就问道:“这位是?”
木子风听到后,抬头看见杨氏和司徒氏正看着自己,慌忙间用手指指嘴巴,摇摇手。还拍了拍太平的肩膀,这是他习惯的工作。也不知道是从他前世的老爸那里学来的,还是基因里带着的。
太平赶紧说道:“这是我新招的婢女,是个哑巴。”
杨氏说道:“哑巴?没学好规矩吗?刚才看见他大摇大摆的走在你前头,还以为是谁呢?”
太平说道:“嫂嫂说的是,是有点不规矩了,我会让嬷嬷们好好教的。”
司徒氏问道:“为什么不让外院的嬷嬷教好再送来?怎么能让你的奶嬷嬷教呢?你要是缺婢女,嫂嫂这有不错的。”
木子风低着头瘪嘴,不耐烦的听着这话。
太平想了一招,说道:“这个哑巴很会算账,她是来教我算账的,顺便让嬷嬷教他规矩。”
杨氏一听,奇了,这是哪家落魄的小姐吗?小姐也不该不懂规矩啊。但是太平这么说,也就是了。“太平,你这婢女还会算账,看不出来啊,人长得倒是真俊。多大了,夫家也在宋府吗?”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