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方觉摆摆手，做道歉状，“是我没有听清楚。”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然后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李子华，说道，“不过，你看……”

他扬了扬手中的那份文件。

“兄弟，不带这样的啊。”胖子有些急了，“是我这边先谈的。”

“后来的马儿也可以吃到最肥嫩的草。”雷贝托冷不丁说道。

“喂！小白脸，你是不是故意的。”胖子冲着雷贝托吼道，他早就看着家伙不顺眼了，每次他和方觉谈的很投契的时候，这家伙都会来捣乱。

“冷静！都冷静点！”方觉在一旁劝说，他看了胖子一眼，“子华，你消消气，丹尼不是那样的人。”

安抚了胖子之后，方觉认真脸看着雷贝托，“丹尼，虽然我们是朋友，不过，我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

他扭头又对胖子说道，“李子华先生，我需要最后确认，你是否决定入股伊维萨，如果你点头，我不会打开这份文件。”

“当然。”胖子点点头，他原先抻着，也只是为了利益最大化，没想到雷贝托竟然横刀直入，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方觉这番表态，让他很高兴，也有点感动，这真是一位有原则和高尚情操的正直之人啊。

……

“我知道了。”方觉点点头，又看向雷贝托，露出遗憾的表情，“丹尼，很抱歉……”

“方，我认为你有必要看一看那份草案。”雷贝托说道。

欸？

方觉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这家伙什么意思？和预设剧本不一样啊。

这特么可是一摞白纸啊，还是方觉亲自装进文件袋的，这一打开可就露馅了。

是的，这一切都是方觉安排的，雷贝托只是一个托儿。

方觉是什么人啊，他乐于助人，纯洁向善，他当然知道伊维萨在自己的带领下，未来前途一片光明，看着这胖子拖拖拉拉的，他为胖子着急啊，这么耽搁下去，万一有其他的资方突然进场，胖子可就错过这抄底进场的好机会了，所以，他不得不略施小计。

甚至于，胖子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切背后的故事，他，方觉，就是这么一位默默做好事之人。

是的，他无比确信伊维萨的前景，对于球队来说，现在最大的危机是资金危机，球队的战绩有他在，不会是问题，所以，他才会促使李子华入股伊维萨，这要是一个坑，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和那些专门坑害国内同胞的骗子贱人不一样。

坑朋友、骗同胞那种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做人应该有底线。

……

“丹尼，你让我很为难啊。”方觉看着雷贝托。

“第六页，第十条。”雷贝托说道。

不是白纸？

方觉冲着胖子打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打开文件袋，拿出一摞文件。

直接翻到了第六页，目标锁定第十条。

“子华兄。”方觉面容一肃，“很抱歉。”

“啊？”李子华一脸的黑线，脸呢？节操呢？你特么刚刚那么义正辞严的表态，还有刚刚那让我放心的眼神，去哪里了？被狗吃了？

方觉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李子华先生，原则上来说，我是支持你的，但是，客观的说，卡洛斯.丹尼.雷贝托先生的这份协议草案更加完善，充分的照顾了各方面的利益诉求……所以，很遗憾。”

方觉摊了摊手，叹口气。

胖子肥厚的眉角跳动了一下，这是情绪激动之下的自然反应，他立刻意识到最大的问题出现在哪里：第六页，第十条。

“我能看看那一页文件吗？”胖子直接问道。

“这……不合适吧。”方觉摇摇头。

“我没意见。”雷贝托突然说道。

方觉看了雷贝托一眼，不明白这家伙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雷贝托都这么说了，方觉实在是找不到拒绝胖子的理由。

他冲出来那一页，递给了李子华。

……

李子华直接找到了第十条：

为了鼓励和奖励方觉教练对俱乐部的出色的工作，决定给予方觉教练技术入股奖励，赠与方觉教练百分之七的俱乐部股份。

这……这特么就是你所说的所谓的‘照顾了各方面的利益诉求’？

这就是你所说的无法拒绝的理由？

胖子险些吐血。

他抬头怒视方觉。

方觉纯洁的目光和胖子对视，他内心无愧。

自己为了那些可以让自己生活过得无比滋润、无比舒适的身外之物，这个选择有错吗？

有错吗？

没错！

李子华看着方觉那毫无愧疚、甚至是理所当然的目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