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肮脏无比,身上甚至散发着恶臭,胡须头发甚至都开始乱糟糟,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没有剃头剃须,因为他知道,这些毛发在荒野上颇有作用,比如阻挡风沙,比如保护皮肤水分蒸发,甚至还能用作点火装置
此时的林修衣裳破烂,甚至有几道惨烈撕扯的痕迹,显然他这一路走下来也不只有寂寞和安宁。
只是林修还活着,便说明了攻击他的生物已然死去。
现在的林修,也不是曾经那个林修了,他下刀更狠,是不可能放任送上门的“食物”离开的。
短暂休息,林修又穿上鞋底磨损严重的靴子,然后继续前行,他一边走着,一边取着军刀底部,看着木制底部的指南针。
一如既往,指南针指南失败。
林修不知道这个东西现在到底有什么作用,无用之物还安装在军刀上做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绪去吐槽这个东西,他还需要继续走。
他每天步行十二个小时,剩下十二个小时会静坐休息,至于吃食,基本都是边走边吃,他没有奔跑,因为军靴并不适合长时间奔驰,尤其还在坑坑洼洼的沙石路上,甚至
他的军靴鞋底下还镶嵌着钢板。
收起指南针,林修便取着肉干,一边吃,一边走。
他会保持着一定的行进步速,这样时间虽然枯燥,但是他能相对精准计算自己走了到底有多远。
而就在林修又继续行走了数小时以后,他脚步微微顿顿,然后他侧头看向荒野一处。
只见一辆类似货车一般的车辆摇摇晃晃的行驶了过来。
林修撒腿便跑,疾速冲向那似乎还喷着黑烟的小货车。
那货车里的司机自然看到林修朝着自己冲来,他将林修当成了流浪乡民,荒野遇到流民,自然不能停车,于是中年男边加速行驶边大喊,“小凯!拿枪!”
坐在副驾驶位上深睡的年轻人在中年男的呼喊里迅速醒来,他手忙脚乱的取着一把手枪,然后慌慌张张的探着头朝着林修喊道。
“别过来!”
“嘭!”
青年朝着天空嘭的一声开了一枪示意。
林修疾速冲刺,他听出那手枪怕是“土炮”,那土炮近距离杀伤力十分恐怖,就等同于霰弹枪,但是林修好不容易遇到人,他自然不会放过,所以他挥舞着手大喊,“帮帮我!帮帮我!”
不想那货车一骑绝尘,仿佛吃了兴奋剂,毫无停止的瞬间加速猛冲,直接将林修无视。
“该死”林修看着毫无停下意思的车辆,下意识的骂了一句英语,然后又撒腿冲刺,朝着那车追去。
可惜车辆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一骑绝尘,在广袤的荒野上行驶的肆意,慢慢将林修抛在了身后。
“见鬼!”
林修咬着牙破口大骂,他短距离冲刺尚且能追及车辆,只是他爆发有限,本身车辆就与他有一段距离,而且荒野毫无阻挡,那车行驶直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追上。
所以林修脚步踉跄,最终喘着气慢慢慢了下来。
他抽了抽鼻息,看着远去的车辆,然后吐着气皱了皱眉,他下蹲打量着车轮印,便趴在地上轻轻嗅了嗅似乎毫无气味的车轮印。
他嗅得到空气里丝丝的血腥味,而且如果他预想不错那一辆车应该是回程。
没有人会开着满是血气的车辆在荒野上四处晃荡。
追车他是追不上了,但是至少他有了一个指引方向。
于是林修沿着车轮的方向慢慢走去。
只要坚持走下去,终归会走到头的,不是么。
两天后。
海市东滩。
“咕”
一滩鲜血股股流着。
东滩,这一处接壤荒野的边境荒芜之地,现今被海市镇府划为了屠宰中心,当然,这个中心,是几十家私人屠宰场混合在一起的地方。
所以这里常见,基本都是一些野兽被就地咔嚓,生生死死,在这里似乎十分正常。
而此时那鲜血滚滚,却是一只类似羚羊一般的动物当场被开膛破肚,当然,羚羊早就被敲晕了头,毫无任何的惨叫。
相比之下,只有四处徘徊的干瘦流浪犬低低呜呜着,似乎在乞讨一些零碎血肉,而这处屠宰中心
也终于迎来了不属于这里的一个“生物”。
林修低着头看着那一滩鲜血,鲜血股股,很快便流进一侧的地槽里,而那地槽里不少虫子正在泛黑肮脏的槽板上自由飞舞
屠宰中心自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丽,这里到处是鲜血,肉块,毛发空气之中除了那浓浓血腥,还有的就是阵阵的腥臭。
林修看着那一股鲜血流进自己脚下的地槽里,然后他嗅着浓烈臭味,耳侧回响着自己这一个月下来没有听到的人言杂声,却是一时怔怔。
好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