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
他总是很听她的话,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总是正确的,他也同样很清楚,他这一生总是要和她在一起……
但他却从没想过,一个人人称恶,谈虎色变的门派,竟会有这样好的师傅,他一直在想,自己或许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吧。
他亲眼看到。
那些人眼中的憎恶。
那些人眼中的恐惧。
那些人眼中的兴奋。
即便他与那些人相隔甚远,即便他隐身草丛间。身上依旧忍不住打颤,他亲眼看到,在他们追上她的同时,那一个个大刀,巨斧劈砍下去,她眼中的绝望。
他甚至不相信,这穿着道袍的女子,再次相遇竟会换了一身五毒教的服饰。
他始终不愿相信,但也容不得他不信。
我从未错杀一人,可他们却始终不相信。因为他们觉得,五毒教就是一个邪教。
五毒教,就是一个邪教……
好一个定论!
北漠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景,黄沙漫天之中。远处,一人悠悠走来,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好似要下很大的决心;但每一步却都深深的踏下去,黄沙覆盖着他那一双破烂不堪的鞋子,脚底下踩的全是泥沙。
他的脚不知被磨破了多少次,以至于坚硬露尖的石头在他脚下踩来,竟丝毫不觉疼痛,原来他那一双骨瘦如柴的脚掌板下竟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疼痛对他来说已经麻木。
什么是疼痛呢?
他只能无奈的摇着头,低沉的叹着气。
他那双鞋子实在是太破了,一脚落定,尘土飞扬,当在抬起时,人们看到的只是一对如同黄沙一般粗糙肮脏的脚。
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这大漠走了多久?
他又找了多久?
他就这样缓慢的走着,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身后同样一望无际,这样的荒漠渺无人烟,他孤零零的行径着,犹如无尽苍穹上的一颗星辰,一颗孤单的星辰。
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
他也不会去在意任何人。
他是多少人眼中的路人。
多少人又是他眼中的过客?
……
数日前
辽东北客斋
北客斋是辽东最大的情报处,它建于何时,以很少有人知道,人们已经不想去追寻这尘封许久的记忆。
因为北客斋很有价值,所以它一直安然无恙的建在这里。
不会有人去追究,因为追究的人已经不在。
不会有人去询问,因为询问的人已经消失。
北客斋的主人是个很奇怪的人,为什么奇怪呢?
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可真的奇怪,一个人难道不是只有一张脸吗?即如此,为何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其实道理也同样简单。
据说他有一千张脸。
一千张脸?
对!
在许多人的眼中他的样貌总是不同。
人们在踏入北客斋的一瞬间,就仿佛被此间主人所迷惑。
“你是谁?”
“我是北客斋的主人……”
想不到眼前这美艳少妇竟是这大名鼎鼎的北客斋之主,那客人心中絮叨,眼神却始终不离这少妇胸前,他感到自己的鼻中热热的,是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吗?
“你是谁?”
“我是北客斋的主人……”
想不到眼前这粗壮大汉竟是这大名鼎鼎的北客斋之主?这老汉心中絮叨,眼神却始终看着地板出神,他实在不愿意与这大汉四目相对,这大汉身上的杀气太重太重。
“你是谁?”
“我是北客斋的主人……”
想不到眼前这黄口小儿竟是这大名鼎鼎北客斋之主!这青年心中疑惑,眼神却在这小儿身上来回打量,怪哉,怪哉,人人都说北客斋何等了得,竟会是个小孩在经营这偌大事业……
一千个人,一千个不同形象,北客斋之主始终是个迷,因为没有人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那个人。
这日北客斋外来了几个奇怪的人。
是比这北客斋之主还要奇怪的人。
这一路总有八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虽然老,却显得很有精神。在他的身后是另外七人,这七人身形样貌各不相同,好像是天南海北随意汇聚在一起的。他们有的做书生打扮、有的做屠夫打扮、还有的做道士打扮……但他们行走缓慢,脚步始终一致。同时抬脚,同时落地,竟没有半点迟疑。
那领头人走到北客斋门前,却不直接进去,他轻轻抬了抬手,身后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踏步上前,轻轻敲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小童的声音。
那敲门人露出了一丝笑容,是种同样奇怪的笑容“和此间真正主人通禀一声,就说辽东宣盈府刘员外携同宣盈七宿大驾光临,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