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仍然站在粗壮大树的最高处,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
独孤行看着空荡荡的树梢,那枝叶还在轻微摇动“或许我也可以和你比一比轻功。”
当独孤行扭过头时,傅云泽才看清楚,独孤行的双眼以看到了他所在的树上。
他自信自己隐藏的很深,独孤行不会发现,但独孤行还是发现了。
一个杀手若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就不是个合格的杀手;无疑傅云泽是个很合格的杀手,他甚至比杀手楼的绝大多数杀手都更尽职、更合格,但他依然被独孤行发现了。
不是因为他隐藏的不好,而是因为独孤行就应该发现他。
任何人都不可能逃得过独孤行的双眼,即便那人是天下第一的易容高手,即便那人师从昆仑派,学会了昆仑派引以为傲的轻功绝技《燕归来》,即便那人以是天下轻功第一也绝不会逃过独孤行的眼睛。
独孤行的双眼正如他的剑术一样犀利精明。
因此当傅云泽看到独孤行脸上露出的笑容时,他整个人先是一怔,接下来便如犯了错的小孩般低下了头,他纵身一跃,以从隐蔽的树荫间跳了下来。
“今天我这里可真热闹。”独孤行道。
傅云泽只管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是来挑战我的吗?”独孤行又道,说完这话,他的目光以看向了傅云泽手中的剑,那是一柄美丽的剑,漆黑的剑鞘与美丽的剑柄。
“你的剑很好看。”独孤行道,他说着又将目光看向了傅云泽“嘿!你长的可真奇怪。”
傅云泽长的的确很奇怪,杀手楼的每一个人长相都很奇怪。傅云泽像一头狼,一头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一招制敌的恶狼。
“你叫什么名字?”独孤行从不会在意任何人的到来,他甚至很期待自己这里每天都有不同的挑战者。他实在太寂寞了,他想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足够有趣,就一定要先让自己变得很有趣,
“辽东傅云泽。”这是傅云泽见到独孤行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让独孤行最震惊的一句话。
独孤行道“傅云泽?”他似乎努力回忆了这个人的名字“我听说辽东有一个新起的组织,叫杀手楼的。组织内部有一位剑术高手,名字叫傅云泽。你……就是他?”
傅云泽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独孤行点了点头“你手中的剑应该就是‘绝命剑’。”顿了顿接着道“你是来杀我的?”
这回轮到傅云泽点头,独孤行道“奉了谁的命令?”一语言罢才觉自己失言,作为杀手又怎么会透露给对方雇主的信息?
“剑神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傅云泽当然不会回答他的疑问,反而随口说出了其他的答案。
“是啊,虽然被称为剑神,但他实实在在也是个人。只要是个人就会犯错,就有犯糊涂的时候。”
“好像是这个样子,每个人都会犯错,但人的不同就在于,有些人犯错了会立马改正,以后也会尽量避免再次犯同样的错误,而有些人犯了错,便会找各种各样不同的借口来搪塞错误,下次在犯的时候,也会找借口,总抱怨世道不公,并在抱怨中堕入轮回。这类人通常就没什么进步。”
“你总结的很正确,这或许也是人之所以分三六九等的一个重要原因。”
傅云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共同话题。”
“那是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相同的观点。怎么?你觉得我们不应该有共同的话题?”
“我从未这样认为过,我只是觉得外界传言的剑神,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一个人,当你在很远的地方看他时,他的身上总是充满光芒的,但当你走近去看,却会发现其实他很普通,就如我们寻常人一样普通。人啊,大抵是相同的,谁比谁都不会差。”
“这是句真理。”傅云泽顿了顿“你似乎很爱和人讲道理。”
“因为人们喜欢听我讲道理。”
“不错不错,我就很喜欢听。你瞧,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忘记是来杀你的了。”
“那你现在已经想了起来,还要与我动手吗?”
傅云泽没有正面回答他,因为他手上的动作以如同一句话,一个警告,一个答案,这答案当然不是独孤行想看到的,却无疑独孤行必须看到。
傅云泽以拔出了剑,那是柄美丽的剑,漆黑的剑鞘,美丽的剑柄,还有……银白玲珑的剑身,
傅云泽提步朝独孤行奔来,他每走一步,都势必在原来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深且厚的痕迹,似乎那一连串的足迹证明了他曾经踏足过的地方,证明了他曾经的到来。
剑以如排山倒海般斫来,沉重的力道,无坚不摧的厚重,正如万重山朝独孤行倾塌,独孤行身未动,只手在前轻轻一划,一道黑色快如闪电般的影子阻挡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