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雅阁,但是正厅却摆着两张极大的楠木圆桌,真要过来饮酒进行的客人,都喜欢在大厅饮酒,毕竟大厅比起雅阁要宽敞的多,热闹起来也自在得多。
单单底楼就可容纳上百人,有百十来张桌椅,上楼下楼,来来往往的赌客,食客们,他们每个人都昏沉沉,醉醺醺。
鸣凤阁表面的富丽堂皇,却要让这所谓‘污秽’生物去妆点,去修饰。
很多时候,表面看上去的完美无缺实是为了隐藏阴影中的丑陋不堪。
唐锋走了进去,秦九却在看到这场景的第一眼,便想调头离开。
唐锋为了找乐子,便不在乎此地的污浊,秦九为了寻找一个人,他的目光见识自然要比唐锋高的多。
若不是老板娘见机的快,趁着秦九转身离去时叫住了他,恐怕秦九还不知子房以离开濠州。
而他与唐锋也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根本不会相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多少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又有多少人想要走出这江湖?
老板娘曾无数次想从江湖上退下来,但当她真的打算退下来时,却发现自己以被江湖的污浊沾染。她以不再是她,退出江湖,她又该去做什么?能做什么?
江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她经历过太多,见过太多的人杀人,黑吃黑的勾当,当她决心开了这家鸣凤阁后,便发誓,此生只为自己活。
她不会在为情所困,于是她的心变得冰冷;她看着一个个被截来的少女失去贞洁,逐渐沉沦,从刚开始选择沉默,到最后脸上的淡然。
她逐渐明白了,有的时候这就是生活!
为了活下去……只想活下去!
秦九见到这一幕,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老板娘叫住了。
“哎!那位大爷,怎么不玩一玩就要走了?”
秦九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声音温柔,样貌绝美的老板娘,从这一刻起,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美丽的女人,即便随着年龄增长变老,变得满脸皱纹,不复当年容貌,但她那妩媚气质依旧可以令很多男人倾倒。’
“我来这里找一个人。”
秦九不绝情,他痴情,正如子房一样。因此他很容易在外人的耳中听到那位神交已久之人的事迹,同样他也能在子房的身上找到与自己相同的共同点,这也让秦九更加想了解子房,了解那位名动天下的大剑客。
“找人?”老板娘愣了下“找什么人?”
“一个男人!”秦九平静道。
“男人?”老板娘更加迷糊了。只听说来鸣凤阁找女人,还头一回见到来鸣凤阁找男人的。
她上下打量着秦九,有些莫名其妙。
怪哉怪哉!
她暗自庆幸,好在自己从不相信读那儒道之学的讲究。读书人的心思,大多呆板木纳,岂有她这鸣凤阁一丝一毫的情趣?
“这里只有女人,没有男人。”老板娘道“大爷可要讲究讲究,看看姑娘们?”
秦九道“姑娘们就不看了。我来这里找一个叫子房的人。”
子房!
这个名字真如晴天霹雳,在老板娘耳中听来,都似乎嗡嗡作响。
“子房?你说的可是陆家子房?”老板娘道。
“我不知他姓不姓陆,我只知他叫子房。是一位有名的大剑客。”
子房当然不姓陆,他只是陆家花重金雇来给家族子弟当剑术导师的。
子房是一位剑客。
成名的大剑客!
“他在不在这里?”秦九道。
“不在了。”老板娘摇摇头,神情颇为暗淡“他本来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但自从上次与前来参加皇会比武的三位江湖人起了冲突,便离开陆家了。”
“走了?”
“恩。”老板娘点了点头。
“你可知和他起冲突的都是些什么人?”秦九神色有些失落,但他依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好像……”老板娘想了想,她隐约想起那次冲突后,三个人中有一人说出了自己的来历,那是个满脸虬髯胡须,样貌粗狂的大汉,只消得看他一眼,便会产生一股恐惧感,他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对人的威慑力,他腰间悬挂着一柄玉剑,古朴而典雅就是不知那玉剑能不能杀人。“他说他叫虬髯客!”
“虬髯客!”秦九低声重复“玲珑剑侠!”
多么震耳欲聋的名号!被称为“玲珑剑侠”的虬髯客!他当然认得,怎么可能不认得?
子房的名气固然很大,但虬髯客的名气更大!
华山剑庐‘道天剑’程巨阙,西湖剑阁‘笛中剑’胡古道与这位游侠虬髯客,被称为当世最负盛名的三大剑客。早在说书人欧阳扶风做剑客武尊榜时,都曾点评过这三人是最有可能继承剑神之位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