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对话,两人之间的真切,感染了大家,赵益清不由地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林小诚、赵剑眉也没有想到杨安就这么放下了,而张一浦表现出来的真切一样让他们觉得意外。看到张一浦的神情,二人内心古怪地想法也随之慢慢散去。
这时,旁边病床昏迷的伤兵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赵剑眉看了看伤兵,知道他仍然处于昏迷之中,便对大家说道:“这里是危重病房,我们都走吧,等他好一些了,再过来看他。”
众人纷纷点头,跟杨安打招呼准备离开。
赵剑眉对床的杨安说道:“杨安,安心地养伤,小诚哥说的事情先别想它,等到伤好了再说。”
赵剑眉也不希望杨安再次战场,但是她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机。
赵剑眉牵着小海子离开,小海子用力拉住妈妈,仍然不舍离开,回头小声喊道:“小安叔叔,你要听妈妈的话,安心地养伤,快一点好,早点出来跟我玩。”
杨安冲着小海子挥了挥手,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林小诚、赵剑眉、赵益清跟着张一浦看望文杰之后,便带着小海子离开了医院。
送走林小诚一行,紫苏、周树声又回到病房,看到杨安又睡着了,二人便往楼下走去。
“紫苏小姐,过几天,你找时间劝一劝杨安,让他伤好以后还是回扬州。”
“周连长,为什么是我劝他?你和他也是生死一场,是生死兄弟,你劝他不是更合适吗?”
周树声微微迟疑,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接着,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紫苏说道:“我和杨安不同。我过军校,现在的职业就是军人。伤好了以后,我是一定要战场的。如果我来劝他,他会自然不自然地拿我来做比较。尽管那天我们在一起战斗只有一天,但这短暂的一天,我多少对他有些了解,加这几天对他的了解,杨安不会轻易放弃。他的内心有自己的坚持,因为他要守护自己的家人,要守护自己的同胞!至于为什么要你劝他,你给他输过血,他会认为欠你的,自然会听你的话一些?”
紫苏跟着停下脚步,喃喃道:“欠我的?周连长,这样不好吧?”
“这样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希望他活下去吗?来医院你也有十多天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战场的伤亡情况,只要了战场,至少有五成以的伤亡。你们好的就跟亲姐弟,就算他运气好,你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一个弟弟缺胳膊少腿吧?”
紫苏当然希望杨安能够平安地活着,但是她刚才听到了杨安表白了抗战的心迹,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劝说,让杨安做出违心的选择。现在,听到周树声说起战场的伤亡情况,她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沉重。想到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伤兵,想到他们迷茫的眼神,她当然不希望杨安的人生会是这样的结果。
念头至此,紫苏答道:“周连长,我只能答应你试一试,但我感觉杨安还会有所坚持。但愿他会放弃自己的打算。”
海公共租界一栋普通民宅,军统海站第二组据点。客厅,张一浦坐在八仙桌首,看着桌的人一脸正色地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大家都说一说手中任务现在的情况。怀远,你先说。”
赵怀远看了一眼任松说道:“张组长,我先说一下到广东的情况,讲到遗漏之处,就由任松来补充。”
听到赵怀远的话语,张一浦、任松二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赵怀远说道:“我和任松从镇江到广东,先后去了广东台山、揭阳。在台山,我们围绕温毓庆的家族关系进行了梳理调查,他确实有一个远房姨表姐出嫁到揭阳,但是秘密调查还不能查清他这个姨表姐的家庭情况。由于温毓庆身份的特殊,我们不便于到他家中直接展开调查。因此,我们便赶到揭阳,围绕他姨表姐一家展开了调查。经过调查,他的这个姨表姐确实有一个儿子叫做揭爱华,以前曾经到日本留学,回国后在京津一带谋生。遗憾的是,我们只看到了揭爱华小时候的照片,并没有看到他长大以后的照片。五年前,揭爱华曾经返回老家探亲,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着一副国字脸,长相非常憨厚,这和他儿时的照片倒是没有出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揭爱华这样殷实的家庭,怎么会没有他长大以后的生活照片?”
“回来后,我们又对照小青拿来的杂志看了看,那个冀东二十二县自治图片的高级翻译官就是一张国字脸,他的长相看着也是非常憨厚。”
说到这里,赵怀远眼光看向卢小青,卢小青微微点了点头。这一切,张一浦看在眼里,浓眉微蹙,若有所思。
“怀远,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嗯,我和任松都觉得,这个汉奸很有可能就是广东揭阳的揭爱华。也许是因为新闻和消息的封闭,他的家人以及乡邻并没有人知道他是汉奸,没有人知道他早就投靠了日本人,并且一直在为日本人服务。遗憾的是,当时我们去广东也没有带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