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众饶谈话,杨安这才慢慢得知从战场到上海,自己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
这一次,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对他来讲,是真正的九死一生,内心感觉到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病床边,海子没有话,他掰扯着杨安的手指,一会儿看看安叔叔,一会儿看看这个那个话的人。
杨安饶有兴趣的听着大家的话,不觉之中隐隐感觉到疲倦,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
无意之中,赵剑眉看到了杨安的疲倦,便道:“杨安昨刚刚苏醒,现在还需要静养,我们还是让他多休息休息。”
尽管大家谈话的兴头正足,但是赵剑眉是医生,她的话大家当然认为最具权威的,便都一致轻声附和。
赵剑眉一行和杨安打过招呼,轻声喊道:“海子,跟妈妈走了。”
“嗯,我还想和安叔叔呆一会儿。”
“海子,安叔叔的伤还没有好,过几我们再来。”
“嗯,我还想和安叔叔呆一会儿。”林海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道。
赵剑眉道:“海子,安叔叔好了,就可以到家里陪你玩,好不好?现在就是让他好好养伤,早一点好起来。”
林海有些不情愿地点零头,转身拉着杨安的手道:“安叔叔,你可要快一点好!我在家等你!”
看到海子依依不舍的眼神,杨安心生感动。
众人离开后,病房里安静下来,杨安很快又闭上了双眼。
第二,林诚、赵剑眉从新民医院出来,带着两罐中药药膏来到病房。和杜医生一番商量,决定每让杨安两次口服林家的膏方,同时每外用敷药改用林家的药膏。
赵剑眉敷好外用药膏后,杨安便感觉到创口一阵清凉,继而感觉到微微的火辣,最后又慢慢复归平静。
以前,在扬州杨安就曾经看到过爷爷用这药膏给人医治外伤。现在,感觉到创口用药后的变化,杨安不由地想起了扬州的院。
想到林诚曾经回家给自己办理后事,杨安内心百感交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牺牲”给林家上下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悲痛。而自己也因此成为扬州有名气的抗日英雄,也让他哭笑不得。
为了让杨安安心养伤,林诚并没有告诉他母亲因为失子之痛一夜白头的事情。
昨,林诚已经发出了“杨安轻伤在沪治疗”的电报。杨安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收到这份电报,但他希望林家院早点收到这份电报。
扬州,林家院。看到邮递员进门,林老爷子内心又生起了一份担忧。然而,这份担忧,很快就随着看到电报上的内容而烟消云散。
看到电报上的几个字,林老爷子脸上绽开了笑容,不由地喃喃:“老有眼呐!老有眼!道无亲,常与善人!道无亲,常与善人!”
老太太看到电报上的内容道:“快!快!快去告诉桂花。”
罢,俩老直奔海棠门而去。
“桂花,杨安还活着!桂花,杨安还活着!”
过了海棠门,老太太一边快步行走,一边喊话,唯愿李桂花早些听到这难得的好消息。
活着,对于战争期间的人们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求。
听到喊声,李桂花跑出厢房,满脸质疑地问道:“奶奶,杨安还活着?”
老太太眼睛里噙着泪花,点零头答道:“对!还活着!诚从上海发来电报,电报上他只是受了轻伤,在上海治疗。”
李桂花接过电报,认真地看着电报。虽然她不识字,但是“杨安”这两个字却是认识的。看到这两个字,犹如看到了儿子。
这一份电报,是降之喜。不知道是因为欣喜,还是因为激动,眼泪如泉涌一般,簌簌落下,那“杨安”二字顷刻间在泪花中变得模糊,儿子的模样也一样如这电报一般在视线里变得模糊不清。
此刻,李桂花多么希望能够看到儿子,多么希望他的身影在眼前变得清晰,多么希望儿子在眼前触手可及。尽管电报上是轻伤,但母子血肉相连,那份担忧也随之溢于脸庞。
“桂花,别担心!诚只是轻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听到这话,李桂花双手颤抖着把电报捂在胸前,就犹如抱着襁褓中的杨安一般。
“这下好了,等杨安治好了伤,就让他们把杨安送回来。”老太太道。
听到老太太的话语,李桂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哎,这老,这回总算开了一回眼。这一次,杨安也是当过兵、打过仗、受过伤,伤好了就让他回来。”老太太谈地地叹道。
“他现在是中士军衔,伤好了怕是还要上战场。”老爷子担忧地道。
“上什么战场,他已经上过了战场,也已经打过仗了。再,他是杨家的独生儿子。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可以不当兵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老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