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穿白大褂的人就是郑存厚,当他看到一辆篷布军用卡车停在门口,便迎了出来。但是,当他听到司机有一个重伤员必须现在就手术。想到急等手术救命的人已经排好了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到郑存厚摇头,司机再次哀求。
听到哀求,郑存厚满脸无助的表情答道:“国军兄弟,新民医院在上海就是一个中等大的医院,现在等着手术的重伤伤兵已经排了队,都是等着救命,要不再等上一等。”
“不行!”周树声大声喊道。接着,他哀求道:“医生,我这兄弟胸口中弹,现在还有一点呼吸,再不救命就没命了!我求求你,请现在安排给他做手术!”
听到周树声的大喊,林振堂、白万、曹水根等人慢慢地向门口走来。
郑存厚无力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中尉,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战场上打得火热。前面送来的一批重伤伤员实在太多,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亟待抢救,我们只能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救治伤兵。”
“医生,我们从伤兵分发站出来,现在已经是第四所医院了,再得不到救治,我的兄弟真的就完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郑存厚再次无力地摇了摇头,却听到周树声地绝望地吼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我的兄弟今至少杀死了十个鬼子,你们都在忙,都没有人手,那你告诉我,他连命都不要了,他为了谁!啊,他为了谁!”
“非常抱歉!我们都在竭尽全力地抢救伤兵,也想救治每一个伤兵,但是……。”
郑存厚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周树声用枪指着了脑门。
“啊!现在你再告诉我,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到底救不救?”
“把枪放下!为了伤兵,郑医生都有十多没有休息了!”林振堂喊道。
“把枪放下,哈!哈哈!我的兄弟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我会放下枪吗?”
罢,周树声把枪往前顶了顶,“咔嗒”一声,打开了保险。
“中尉,请把枪放下,你怎么能把枪对着自己的医生?”
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尽管语气里微微带是一丝责怪,但仍然难掩温和与关切,犹如初春的和风一般,让人听者如沐春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伤兵们向两边让开。赵剑眉戴着口罩,两只手套上都是鲜血,从后面走了过来。
原来,赵剑眉听到门口的喧哗,让林荷缝合创口,便径直出来。
周树声看到口罩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当他看到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便知道这是主刀的医生,便狠厉地喊道:“我的兄弟还有一口气,现在就需要抢救,如果你们不救他,我也要拉一个人跟他陪葬!”
听到这蛮横的喊话,赵剑眉秀眉微微一蹙。这段时间,赵剑眉一次又一次地见证了战友之间的生死情谊,她能够理解周树声的冲动,旋即淡淡地一笑道:“中尉,别担心,我的手上还有一台手术,很快的!下一台就先救治你的兄弟,怎么样?”
“不行,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周树声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罢,他调转枪口对准了赵剑眉道:“我现在命令你,先救我的兄弟!”
看到周树声疯狂的举动,伤兵们不情愿了。林振堂厉声喝道:“一个狗屁中尉!你充什么大头!老子命令你把枪放下!”
“哈哈!怕了,如果不救我的兄弟,大家一起死!”周树声知道还是那个受赡上尉喊话,便没有理会,仍然决绝地喊道。
“你找死!”
周树声手里拿着枪,周围的伤兵只能用眼睛发射自己的怒火。因为担心赵医生的安全,都没有乱喊乱叫,听到林振堂的喊话,大家都盯着周树声。
“周连长!”司机担心地喊道。
“赵医生已经怀孕了!千万不要吓着她!”郑存厚知道赵剑眉有喜,担心出现意外,便喊了出来。
听到这话,周树声心旌动摇,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的那一股狠厉便有了两分松懈。但是,他这一颤抖,却把周围的伤兵吓了一跳,大家一致后退了两步,担心周树声真的做出蠢事。
林振堂担心地喊道:“别犯糊涂,兄弟!”
赵剑眉刚才着实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把枪口对着自己。微微一怔过后,赵剑眉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松懈,便提醒道:“中尉,宋子文部长在辣斐德路设立有一所医院,实力非常雄厚,是我们这所医院所不能比的,赶快去,别耽误时间了!”
郑存厚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杂役道:“老朱,快带着他们去!”
周树声流着泪道:“哼!如果我的兄弟出了事,我一定要回来找你们算帐!”
罢,便放下了手枪,利落地插在了枪套里,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下台阶。
“嘭!”周树声狠狠地关上了车门,卡车后排出一串黑烟,疾驰而去。
郑存厚看着赵剑眉问道:“赵医生,刚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