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气,还有呼吸,请你救救他!拜托了,请你救救他!”周树声满脸急切地道。
军医再次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他的气息极其微弱,可以是气若游丝,非常抱歉,我们真的没有能力救他!非常抱歉!”
“医生!他还有一口气,我求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这是贯穿伤,不知道子弹有没有打中他的心脏和内脏,或许没有击中他的心脏,才让他有一点呼吸。但他失血过多,血压开始下降,必须输血,才能救命!现在他已经生命垂危,如果是在上海,还有这个可能,在这里没有一丝希望!”
听到这话语,周树声心生绝望,身体不由地微微摇晃。
姚宝田抢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急切地道:“医生,那就麻烦派救护车送他到上海!”
听到姚宝田的话,周树声精神为之一振,便道:“对,派救护车送他到上海,一定要把他救活!一定要把他救活!”
军医摇了摇头,道:“现在,团里只有一辆车,再还没有黑,日军飞机飞来飞去的,没有团长的命令,谁也调动不了这辆车!现在我来给他处理伤口,你去找团长。”
“好的,谢谢了!快,快背我去找团长!”周树声果断地道,恭恭敬敬地躹了一躬。
罢,这一行十几人便飞快地赶向团指挥所。
看着周树声带着一行人过来,阙汉骞脸色霎时变得阴沉,他不想看到周树声。现在,更不想和周树声再有什么交集。
阙汉骞的两个警卫一直在前沿阵地,团长挨揍挨骂,他们也跟着脸上无光。看到周树声带人一出现,二人便把手摸向了腰间的二十响驳壳枪。
阙汉骞毕竟是一团之长,不知道经过多少历练,看到了警卫的动作,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便把眼光看向周树声,参谋们也紧紧地盯着周树声。
副团长怕周树声再次闹事,便喊道:“周连长!……。”
还没有等副团长话,团指里的人就听到周树声大喊:“团长,杨安还没有死,快派车送到上海救他!快派车送他到上海!”
阙汉骞看到了周树声眼睛里的真切与祈求,但是现在还没有黑,日军飞机还时不时地凌空飞过。想到这里,阙汉骞果断地答道:“周连长,现在还有日军飞机,要等黑以后才能派车。”
“团长,救人要紧!军医,杨安还有救,只要把他送到上海就有救!”
阙汉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耐心地道:“周连长,现在上都是日军的飞机,我们不能够这么冒险!”
听到团长的话语,副团长、团部的参谋们以及警卫员满脸不解之色,都纳闷为什么阙汉骞团长会对一个的连长这么有耐心。
周树声一边靠近阙汉骞,一边苦求道:“团长,我求求你了,再不派车,想救人都来及了!我求求你,救救杨安!”
阙汉骞果决地答道:“不行!”
听到这冰冷的回答,周树声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刷”地一声音,周树声掏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指向了阙汉骞的脑门。
在来到团指之前,他早已算计了各种可能。在一边苦求之时,他一边靠近阙汉骞,右手自然下垂,慢慢地接近手枪。这是他作出的最坏打算,从凌晨到现在,他恨透了这个阙汉骞,因为他早已认定第三营的厄运就是阙汉骞造成了。
两个警卫脸色大变,“哗啦啦”掏出手枪,枪口指向了周树声。
团指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个满脸惊愕。
短暂惊愕之后,副团长急切地道:“周连长,冷静!冷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团长,你是不是?”
罢,副团长眼睛询问地看向阙汉骞。
阙汉骞出身黄埔第四期,是一员儒将,他没有不良嗜好,唯独偏爱书法,即使是行军打仗,都有文房四宝相伴。自从投军以来,屡有作战经历。昨晚,他压住师指的命令,不让全团主力过河,不是因为畏战,而是不想背水一战,过早地折损抗战的力量。面对周树声的枪口,阙汉骞能够理解他的行为。但是,作为黄埔四期出身的阙汉骞,也是久经战阵,绝对不会被这冰冷的枪口给吓住。
阙汉骞盯着周树声,也没有回答副团长的话语,而是非常平静地道:“警卫员!把枪放下!”
两个警卫员担心团长的安危,并没有听从命令,仍然坚持把枪指着周树声。
“老子的命令没有听见吗?都给老子把枪放下!”
再次听到阙汉骞的命令,两个警卫员极不情愿的把枪往下,但仍然拿在好郑
“周树声!你以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就会同意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不行!”
“哼!”周树声手中的枪又顶了顶阙汉骞的脑门,咬着牙低声怒吼:“尊敬的阙团长,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派不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