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又是一挺日军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响起,刚刚从竹林窜出的日军开始了射击,集中火力瞄向了周树声一校
面临两面夹击,又听到这机枪的响声,周树声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与这两股日军硬磕到底。如果能够取得胜利,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否则,都得交待在这里。
看到来了援军,日军士兵更加狂妄,又有两个日军士兵迅速起身便向前跃进。
九连六班机枪手看到了那两个跳起的土黄色,旋即调整射向,一个长点射打了出去。
“哒、哒、哒、哒”,一个土黄色应声栽倒在地。
看着眼前情况,另一个跃进的日军士兵犹如一只兔子一般,闪电般卧倒在草丛里,一个翻滚,便避开扫射,身边的杂草被打得四处飞溅。
“哒、哒、哒”,右侧日军轻机枪打了一个点射。六班的轻机枪顿时哑火,机枪副射手痛声大喊:“班副!”
听到这喊声,周树声便知道又一个好兄弟牺牲了。这时,他没有伤心,从昨到今他已经见证了不少牺牲,并非见多了变成了铁石心肠,而是现在的形势需要他心如铁石。
捷克式机枪再次响起,这重新响起的枪声,让大家心里踏实。
很快,周树声身边又有两死一伤。两股敌饶夹击,压力倍增,让他们应对不暇。
五班长喊道:“连长,你快撤!九连需要你!”
“别废话现在被鬼子给咬住了,谁也别想撤!都给老子打,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周树声语气里充满了决绝,大家便不再相劝,知道劝也没有用。
“轰、轰”,两枚手榴弹在右侧日军阵形里爆炸。
原来,有三个九连的战士从竹林里往外冲,发现前面有鬼子,便投出了两枚手榴弹。
“好!好!好!”
能够向日军投掷手榴弹,一定是九连的兄弟。看着自己的兄弟从竹林里偷袭日军,周树声连连叫好,面露惊喜。
刚刚下过大雨,手榴弹爆炸的硝烟眨眼间便散开变淡。看到三个兄弟从竹林里向外狂奔,眼看着就要穿过那淡淡的硝烟。
有两个兄弟操枪对着地上的日军士兵来了一个突刺,接着,周树声一行便听到两声惨剑显然,这是他们在刺杀残存的日军士兵。
“叭、叭、叭……”,竹林里响起了一阵排枪枪声。
那两个突刺的国军士兵还没有拔出刺刀,身形一歪,便倒了下去。
跑在最后的是一个一瘸一拐的国军士兵,显然他的腿脚受伤了。看到前面两个战友牺牲,旋即停下了脚步,转身卧倒,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先后有数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身体,身形震颤着倒了下去。
看到竹林里窜出十几个日军士兵,周树声下令机枪调转了枪口,把这边当作了主要打击方向。
杨安带着伤兵往外赶,却听到竹林外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旋即放慢了脚步。
听到枪声里有日军大正式机枪和三八大盖的声音,还有国军捷克式机枪的声音,脸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路撤退,竟然跑偏了方向。调整了撤退方向,却又发现已经跑到了日军的后面,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日军。
“扑”,一发流弹击中了伤兵的面部,半个脑袋都被打没了,一团血肉碎沫随着飞了出去。
正在思索间,杨安感觉脸上一片湿热,这才发现伤兵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看到伤兵的惨状,顷刻脸色大变,眼睛里露出了震惊之色。看到这样的重创,不知道这是因为子弹穿透竹子后的原因,还是射进脑袋后遇到骨头的原因,杨安直感觉不寒而栗,不由地蹲了下来,躲避着流弹。
杨安痛惜地摇了摇头,撒开伤兵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猫着腰身就向竹林外跑去。
刚跑了没有几步,又折返回来,从那伤兵的胸前取下了两枚手榴弹,拧开了后盖,又把手榴弹袋挂在了脖子上。
没过多久,杨安就跑到竹林边缘,看到八个日军士兵正在卧倒射击。
杨安取下手榴弹,又从挎包里取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
这是杨安第一次投弹,他心里根本没有底,一手提着两个手榴弹,一手握着手枪,低身向敌人靠近。
经过这一场地大雨,竹林里的落叶已经被雨水浸润,但仍然会有轻微的声音发出。
每次脚跟落地的时候,杨安便感觉这脚踩在自己的心脏之上。
“扑通、扑通……”,杨安的心脏疯狂有力地乱跳。他估摸着这距离只有二十五米左右,便停下了脚步,一边轻轻放下手枪、手榴弹,一边轻轻甩了甩右臂,又从地上抓住一枚手榴弹的木柄,把拉火环套在了指上,身体一侧向后引臂,转身便扔了出去。
“呼”,手榴弹水平地旋转着出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这是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