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丘上下来,杨安这才发现胸前的衣服便湿透了,感觉到秋后的雨水已经有了两分凉意。
杨安爬到罗长顺身边,贴着他的耳朵道:“两个人爬过去目标要大一些,还是我一个人过去看看,你先徒刚才卧倒的地方。”
“不行,还是俺们俩一起去,下这么大的雨,根本不要紧。”
“我一个人要安全一些,你在这里我们两个人也可以有个照应。”
“不行!在搞侦察上,俺可比你有经验。俺看,还是一起上!”
看到罗长顺的坚持,杨安便没有下去,只好和他一起向树林那边爬了过去。
看到雨越下越大,雨水击打棉花植株声音也越来越响。等了这么久仍然不见罗长顺和杨安的身影,这雨声也让唐家保也愈发着急起来。
就在唐家保内心生起焦躁的时候,几人看到两个黑影从树林方向过来。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唐家保问道。
“班长,情况有些复杂,有喜有忧,想先听哪个?”听到班长焦躁的问话,罗长顺微微一笑道。
“别卖关子啦,快!时间怕有些赶不及了。”唐家保没有理会罗长顺的调侃,直接发出了命令。
“班长,在树林一周有一条环形跑,树林里还有几条路,这是上次侦察的时候俺们就知道的。”
“哎呀!时候不早啦,紧要的!”唐家保催促道。
“在树林的南边有一个暗哨,那个土丘上有日军两个班,火力配置没法看清楚。杨安爬到壕沟下面,听到鬼子的讲话,估计至少有两个班两挺轻机枪。因为这一片树木相对稀疏,这个火力点地形又好,完全可以控制和扼守这一带。日军有一个五饶巡逻哨组,有时走林子外面的环形路,有时走林子里面的路,大概十三分钟左右就会转一圈。”
“就这些,没有啦,你有什么喜事?”
“杨安,你!”
“班长,还你记得上次我缴获的一个鸟鸣哨吗?”杨安道。
“记得,当然记得,鬼子的那玩艺怎么啦?”
“鬼子暗哨和游动哨之间的口令和回令就是鸟鸣哨哨声!刚开始进入林子,碰巧听到鸟叫,我们还以为是自己不心惊动了鸟儿,让它们鸣剑可是,上次我就玩过这哨子,你可以当玩具,我就多吹了两下,准备带回去给侄子当玩具。因此,对这声音太熟悉。”
“啊,还有这等怪事?”
“对,就是的。所以,我们就等鬼子又转了一圈过来,这才确定鬼子用鸟鸣哨发出口令和回令。这样,他们的口令、回令都不容易被发现和暴露。就是因为搞清楚这口令和回令,就耽误了十几分钟。鬼子的口令是两短一长,而回令是一长两短。”
“狗日的鬼子就是精明,用这鸟鸣哨子发送口令和回令,怎么也不会暴露。就这口令而言,就要比俺国军的厉害。哎,不得不服鬼子的聪明!”
“怎么办?”罗长顺问道。
“嗯,俺好好想一想。”
唐家保想了一会儿,又让大家围了过来,把想好的战斗方案了出来。大家听了之后,都表示赞同。
看到大家没有什么异议,唐家保再次明确了战斗分工,还专门问道:“兄弟们,都记住了没有?”
问过这话,唐家保仍然不放心,还专门一一问到,直到听到每一个人清楚地回答,才坚决地道:“出发!”
罢,便带着大家悄悄地向林子靠近。
树林外,杨安再次听到了熟悉的鸟鸣声音,便提醒班长注意,唐家保轻声回应:“嗯,听到了,还真是那哨声。”
罢,唐家保、左望秋、罗长顺、杨安便将身上的单兵装备留下。唐家保、左望秋、罗长顺三人每人只带了一把刺刀、两颗手榴弹,杨安只带了手枪和手雷。
夜雨越下越大,“刷、刷、刷”的声音差点就掩盖了鬼子巡逻队“噗嗤、噗嗤”的脚步声。日军巡逻队走过,唐家保便起身,带着左望秋、杨安低身心穿过路,进入了林子。而其他三人则由祁庆隆负责原地警戒和火力支援。
一进入林子,四人就地卧倒。唐家保便贴着杨安的耳朵道:“暗哨在哪里,杨安你带路,俺们等五分钟就向他靠近。”
“知道啦。”杨安答道。
过了一会儿,唐家保借助雨衣的遮挡,在怀里看了看手表,便接着卧倒在地。当他第二次看过手表后,拍了拍杨安、罗长顺和左望秋。三人会意,杨安便向那日军暗哨发出鸟鸣的方向慢慢地爬了去过。
刚刚爬了几步,便被唐家保拉住了脚跟。唐家保爬了上来,贴着他的耳朵道:“还是俺和班副在前面,后面是长顺,一会儿便于行动,你在最后面跟着就校”
这样,唐家保、左望秋、罗长顺二人便爬到了杨安的前面。
刚开始爬的还快一点,爬了十几步,唐家保便放慢了爬行速度,四人便犹如蚯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