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上海,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中将认为形势紧张,战争有一触即发的可能,一再请求东京增强兵力,并建议将集中上海之日侨分批输送回国。但海军方面仍试图继续静观情势,避免造成对中方的刺激,只暗中下令将调集部队,而对撤侨回国则主暂缓。这时的日本海军,还没有最后决定在上海发动战争,但撤侨实际上已是为战争而做的最后准备。
八月九日发生了“虹桥机场事件”,日本海军陆战队大山勇夫中尉与一名士兵驾车硬闯虹桥机场,被当场击保事态随之进一步升级,此时的上海已是剑拔弩张了。日本借此,要求上海市长撤出保安队、拆除防御工事,遭到断然拒绝。
至此,日本海军开始放弃一向强调对华事态不扩大主张,开始军事上的部署。日本海军除了将在佐世保待机的舰队、陆战队紧急调来上海外,在八月十日内阁会议上,海相米内光政首次提出派遣陆军来沪协同海军保护日侨,甚至认为有占领南京的必要,以膺惩所谓中国方面的暴校
当然,这些情况,就不是胡立德等人所能知晓的了。而更让胡立德等人意外的是,全面战争迹象如此明显的时候,国民政府对汉口日租界的处理却是格外地迟钝。民国二十七年六月三日,汉口市市长吴国桢向湖北省高官何成浚报告收回日租界,但是否比照之前的德、俄、英租界那样设置特别区提出了不同建议。特别区的设置因各国退还后的租界不与地方政府同一系统,由国民政府外交部管辖,是一种过渡性的办法。以前将德国、俄国、英国的租界区改设为特一区、特二区、特三区。现在日本租界区由于日本领事馆和侨民都已经撤离了,在处理上就没有外交方面的顾虑,可以考虑改设警察局直接归汉口市政府统一管理。湖北省政府经请示国民政府后,决定将汉口日租界收回。但是,八月十三日,淞沪会战一周年纪念日,中国政府正式宣布收回汉口日租界,改为汉口第四特别区。
八月二十五日下午,参加过军统上海站秘密会议,张一浦返回第二组据点,内心仍然久久不能平静。
根据军统的通报,八月七日,在北平昌平地区,在战斗中日军公然使用瓦斯毒气,致使我国军阵地上的守军一个加强排的官兵全部牺牲。想到日军为了达成作战目标,竟然公然使用国际上禁止的毒气弹,张一浦内心的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没有想到在提倡现代文明的今,日本军队竟是如此野蛮的行径。而由于国民党军队防毒装备极其匮乏以及防毒训练严重不足,一线作战部队毫无应对措施,面对日军毒化进攻,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一线作战官兵对毒气武器深怀恐惧,应对失措,导致官兵伤亡惨重,作战陷入被动。尽管根据上峰指令,国民政府军工署每五将生产输送防毒面具到石家庄地区,但如赐下的生产和保障能力,只能是杯水车薪,这一现状也不得不让张一浦深深的担忧。
根据上级部署,军统要将日军毒化特种部队的调动及武器的运输动态作为下步情报工作的重中之郑要围绕上海战场,收集日军毒化特种部队的情报,严防日军在上海战斗作用毒化武器。同时,要对五号目标严加保护,确保收集更多电报底本,保障密电破译工作的需要。
想到日军毒化武器的巨大杀伤力,张一浦理所当然地把这类情报搜集工作放到了首要的位置。然而,如何获取如此重要的机密情报,又让张一浦一筹莫展。
夜色开始降临,第十一师开始秘密向后方转送伤兵,一大批伤兵被紧急送往租界。为了躲避日军炮兵炮击和飞机轰炸,救护车辆关闭了车灯,缓缓地前行,直到进入租界。
鲁大壮和一批战友被送到了新民医院。由于伤兵众多,几台手术同时进校当鲁大壮被杂役从手术区抬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连话都没有了力气。
鲁大壮的伤势看着异常严重,但实际上主要还是皮肉之伤,子弹并未伤及脏腑。
这几,林振堂一直密切地关注着进入新民医院的每一批伤兵,他想通过伤兵了解第十一师真实的战斗情况,如果有可能,能够得到杨安的消息那是最值得期待的。
在这一批伤兵到来之时,林振堂和白万还到门口打了一会儿下手,得知这一批伤兵来自第十一师的部队,林振堂内心充满了期待。然而,当他发现这批伤兵至少有七八层伤兵都是被日军轰炸和炮击造成的,林振堂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看着这些可怕的创伤,林振堂可以想象到部队作战遭遇了日军密集的炮火打击和空中打击,这种打击的力度,远远要比城市围攻战斗中要来得猛烈。
当昏昏欲睡的鲁大壮被抬到大厅的凉席上,林振堂便不由地走了过去。看着鲁大壮身躯上缠满了纱布,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林振堂又有些犹豫了。他想这个时候打扰这个伤兵好不好,然而那一份急切心情却让他等不及了,他轻轻地走到鲁大壮身边,蹲了下来,轻声喊道:“兄弟!兄弟!”
鲁大壮没有回应,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