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军曹乘机上步,国军中士挺枪便刺。日军军曹步枪一立,格开对手的步枪,借势一脚踹在了中士的肚子上。
这一脚力量极大,中士闷哼一声,连连后退,最后还是堪堪站立并没有倒下。日军军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稍稍稳住身形,乘胜突刺,一刀刺在了中士的手上,
中士“啊”地一声惨叫,步枪脱手,却又迎来一道寒光。
杨安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这才想起自己随着屋面的坍塌坠落到屋里。
原来,那枚航空炸弹炸飞了一间屋,隔着山墙的这一间屋顶檩子、屋架都受到冲击波损伤,只是保持了暂时的稳定还没有坍塌下来。而杨安在屋面奔跑的加力,成了压垮屋面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安掀开身上的杂物,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竟然发现身上除了轻微的擦伤,并没有受重伤。当他站立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脑袋疼痛,感觉有一丝眩晕。
这时,他才意识到在坠落的时候,一定是什么东西撞击到头部,让自己昏厥了过去。
他取下钢盔,在上面摸了摸,竟然感觉到上面有一处凹陷的地方。想到钢盔保护了自己,杨安暗暗庆幸,又把钢盔戴在了头上。
杨安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尽管他的刺杀技术十分蹩脚,仍然迷迷糊糊地取出刺刀安装在步枪上。
看到那个墙角炸出了一个洞口,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杨安决定从那里出去。
杨安的身体几度汗湿,加上硝烟与尘土的沾染与覆盖,从那洞口出来,完全变成了一个泥塑。除了手中的步枪,竟然一时间难以让人分辩出敌我。
那个日军军曹看到侧前方出来一个人,心神微微受到影响。
在极度危险的战场,两人相遇,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便是对方手中的武器,因为对手的武器才是自己的致命危险。那人日军军曹看到对方手中的三八大盖,紧张的心神顿时放松了下来。而那个国军中士看到一个端着三八大盖步枪,又穿着长裤,不是自己一方的短裤,顷刻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那个日军军曹心神只是极其短暂地受到影响,很快又调整姿态,一个突刺刺向对手的胸膛。国军中士右手端着步枪,由左向右借助身体转动的力量,竭力拨开了对方的突刺。
杨安也有些纳闷那日军为什么看了一眼自己却毫不理睬,觉得这是一个偷袭的绝佳机会。即使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一想到这是第一次真刀真枪地刺杀鬼子,仍然不免内心发虚。这一发虚,自然影响了发力。
“嗨!”,杨安一个突刺刺进了日军军曹的右胁,双手是先是感觉刺进了柔软,继而感觉刺刀受阻。
日军军曹闷哼一声,转头满脸惊愕地看着杨安,接着“扑”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巨大的疼痛与军曹的坚持拧在一起,让这个军曹面目狰狞恐怖。
日军军曹的转身,巨大的力量传导过来,杨安竟然感觉手中的步枪有些把持不住。而那鬼子脸上的惊愕很快转换成狰狞,还有那眼神传递的杀气,让杨安难以把持心神。
那个国军中士也是满脸愕然,旋即很快明白来者是自己人。他看到日军军曹转身想去单挑那一尊“泥塑”,乘那鬼子吐血之际,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步枪。
这样,一下子三个人僵持在了一起。杨安的刺刀卡在了鬼子的肋骨之中,用力回收步枪,竟然没有拔出。这时,他才想起师傅的交待,与敌人刺杀之时,尽量要避开对手的肋骨。这一下没有拔出来,看到鬼子那满脸的狰狞与杀气,心神微受影响,旋即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先前怎么没有开枪,而是上前突刺,旋即用力抠动了三八大盖的扳机。
“叭”,一声枪响,鬼子身体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尊“泥塑”,脑袋耷拉下来,双手仍然紧紧地端着步枪。
国军中士也被身旁的枪声给惊得身体一颤,当他发现鬼子脑袋耷拉了下来,怎么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觉得好笑,“嘿嘿”一笑道:“好兄弟!好兄弟!打得好!打得好!”
这时,一个国军士兵被鬼子刺刀扫过脖颈,鲜血顿时迸射出来。他撒手丢下手中的步枪,便捂向脖子,鲜血仍然从指缝中迸射出来。他对面的鬼子得意地一笑,接着便寻找新的对手。
杨安眼睛看到那个国军战友捂着脖子,直感觉自己的脖子发寒。他再次用力拔枪,那个鬼子竟然跟着倒了过来。
国军中士看到鬼子冲了过来,用力从面前死去的鬼子一把夺过步枪,倒拿着三八大盖,强忍着巨痛抡起步枪狠狠地向那个奔来的鬼子斜劈着砸了过去。
鬼子止步后仰身体避过砸来的枪托,迅即身形快速前移,一个突刺。
“噗嗤”,刺刀刺进了国军中士的胸膛,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甘地放开手中的步枪,转而抓住了鬼子的步枪。
杨安看到眼前发生的惨剧,睚眦欲裂,一把放弃手中的步枪,伸手准备去取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