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看着那飘落的碎片,紫苏感觉自己的心就如这碎片一般,早已被自己的亲人撕碎,早已被战争撕碎。
床上,紫苏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封电报。她不知道父亲和丈夫通过什么神通,竟然能够从远在大洋彼岸美国花旗银行给上海的分行发来电报。既然有精力有这个神通,怎么不亲自把闸北的事情安排好,让母亲一个弱女子坚守在闸北,这算什么事情啊?
在这一刻,紫苏觉得父亲生养了自己,内心没有办法生出责怪,只是觉得妈妈应该去责怪他。可是,从妈妈的语气里和眼神里,却从未感觉到过任何责怪与埋怨。连母亲都没有责怪与埋怨,自己又何来理由去责怪和埋怨父亲呢?其实,现在上海举目无亲,美国还有父亲,还有哥嫂,还有可爱的侄儿侄女,还有自己的丈夫,去美国也不失为一个安全的选择。
想到这里,紫苏企图服自己原谅丈夫。但是,一想到要原谅丈夫,内心却总是觉得过去丈夫对待自己的亲切,在这一刻都变得那么虚伪。
“哎”,紫苏闭着双眸一声叹息。想到婚后的甜蜜与亲切,紫苏感觉从他们登上客船的那一刻起,丈夫已经变得异常生疏。这种生疏竟然让自己生不出责怪与埋怨,宛若两人完全是两个世界毫不相干的人一般。既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既然是毫不相干的人,那又何谈责怪与原谅呢?
这时,杨安的影子又浮现在眼前,这个身影是那么清晰,是那么亲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