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士兵掩蔽的巷口还在浓浓的硝烟湮没之中,一个个都给炸懵了。他们当然不会听到日军的脚步声音,因为听觉已经麻木。国军班长意识到了危险,竭力大喊:“准备开火!准备开火!”
彭狗子听到了“准备开火”的喊声,脚下步子跑得更快,杨安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日军距离巷口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听到国军的喊声,那军曹瞄准墙角的国军班长一个长点射,国军班长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叫声戛然而止。
常有富是机枪副射手,日军第三枚掷弹筒榴弹落地爆炸,他正好在机枪手左侧。爆炸的弹片都被挡住了,让他避免了牺牲,但距离炸点太近,巨大的声音让他差点昏厥过去,他已经被炸懵了,耳朵里的蝉鸣让他已经迷迷糊糊,神志已经受到严重影响。他感觉到了死亡,想努力让自己清醒,但接下来又是一枚榴弹爆炸,或许是因为他的耳朵更加敏感,或许是他对声音的承受力低下,他不由地双手捂住双耳,用力揉动,任由脸部着地。耳朵巨大的鸣响,让他几乎失去了听觉的感知,即使是班长大喊“准备开火”,他也没有听见,直到鬼子冲进硝烟扫射,他才听到隐约之中密集的枪声,心中大桨不好”,准备操起前面的机枪还击。然而,此时机枪手的双腿还压在他的后背上,一时间竟然心生无助的感觉,只有眼睁睁地等待死亡。
正准备开火的国军士兵,意识到日军已经冲到了跟前,纷纷瞄准巷口。一时间,还未散尽的硝烟之中,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彭狗子和杨安跑进这条巷子,正好听到这密集的枪声。他看到冲进硝烟里的鬼子,满眼怒火,迅速卧倒,同时大喊:“杨安开火!”
话音未落,杨安已经瞄准了那冲锋的两个掷弹筒射手,扣动了扳机。
那两个日军听到后面的声音,立马转身,身体还未转过来,就被杨安射出的子弹击郑这距离只有三十来米,即使是经过剧烈的运动,但在杨安的枪口下,那两个日军发射手怎么还会有一丝生存的机会。这两个日军身形震颤着倒地,正好扫清了射界,杨安继续将枪中的余弹全部射向那硝烟边缘的日军。彭狗子趴在地上向那些进攻的鬼子射击。在杨安更换弹匣之时,后面的九人陆续到齐,向那股鬼子集火射击。一时间,巷子里枪声如爆豆一般,热闹异常。
彭狗子刚才打出了两个弹匣,这才更换弹匣,带着杨安一行心地向南快速前进。彭狗子首先查看了被杨安击倒的两个掷弹筒发射手,早已是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之后,他们继续一路向南,快到那巷口,彭狗子发现了七个鬼子都倒在地上,一百多发子弹,让这几个鬼子都饱尝了仇恨的子弹。看到还有一个鬼子在惨叫挣扎,一个国军士兵上前补上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
看到这一股鬼子被全歼,彭狗子并没有任何喜悦的心情。他数了数,鬼子正好十三个,是一个建制班。而巷口的国军也是一个班十五个人,竟然也全部牺牲在鬼子的枪口之下。
看到这牺牲的一个班的战友,彭狗子不由黯然伤神。他没有想到就在这场战斗前,这群士兵都还活蹦乱跳,现在都倒在了血泊里,都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杨安看到倒在地上的日军,满身都是弹孔,猜测这些弹孔中一定有自己打出的子弹,想到这里他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当他看到巷口两边国军士兵的遗体,看到巷口地上爆炸的痕迹,他的心情沉重起来。这些被掷弹筒榴弹轰炸的痕迹,告诉了杨安这里战斗的过程,这个过程他是那样熟悉,但面对这熟悉的战斗模式,杨安内心生起无力无助的感觉。他没有想到,国军的观察哨发现日军从远处袭来,才有了这一个班的国军士兵提前埋伏在巷口两边,提前开火打列人一个措手不及,抢占了战斗的先机。饶是如此,在这一段不到百米的巷道,日军后枉整进攻阵形,借助掷弹筒榴弹的火力压制,扭转了先前的被动,一个急冲锋直接冲到巷口,将人数略多于自己的国军班组全部消灭。想到这一场城市巷战战斗局面急转而下,转换时间如此短暂莫测,杨安直感觉后背冰凉。看到这些国军士兵生命如初秋的落叶一般无声凋落,杨安内心漾起一阵悲戚,更加觉得一个饶生命竟是如此渺!面对战争,每一个饶生命都是脆弱不堪,即使强大如日军亦会如此。
一连亲历两次巷道激战,让他想到掷弹筒在战斗中发挥的巨大作用,他转头看向几十米外那两具日军掷弹筒发射手的尸体,还有那具掷弹筒、榴弹包带。
正在彭狗子伤神之时,憨子大喊:“班长,这儿还有一个活着!”
彭狗子这才转身,看到常有富已经掀开了压在背上的双腿,迷迷糊糊地起身。常有富站立起来,没有丝毫存活的幸运,感觉恍若隔世,看了看面前的彭狗子一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战友,这些都是和他朝夕相处的战友,他没有想到就这么短暂的时间就人两隔,身体不由地晃了几晃,一旁的憨子抢步一把扶助了他,喊道:“兄弟,你没事吧?”
“俺,俺没事!”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