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认。小异,你看看你换回来的是不是这两张钱票?”
穆因音拿出钱票,武小异看了看点了点头。梁姑姑心中着急,也凑上去瞧了一瞧,突然眼前一亮。
两张票子的右下角都有着相同的折痕,是她放入红木盒子的暗格时不小心压到的:“这不是老太太给二少姨娘的二百两钱票吗?”
“不错,这钱票只是在当铺里转了转现在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满儿不服:“这盒子怎么可能只值二百两?仅这一只玉簪就是我用四百两银子赎来的!更何况钱票都长得差不多,又不会说话,梁姑姑还有武镖师你们不要包庇心切!”
“四百两。在戚家做工的钱哪里够你将戚老太太的簪子买下来?”穆因音不咸不淡地问道。
“是我…我爹娘做生意给我攒下来的!”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是沁儿打着元竹宛送的伞急匆匆地跑来了。穆因音拍手一笑:“来得正好!满儿,偏偏这世上有些钱票会说话,我这就给你长长见识。”
只见沁儿从包裹中取出一只红木盒子递给穆因音,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满儿恍然大悟,二少姨娘一定是害怕东窗事发,又让沁儿去偷偷将红木盒子给赎了回来。
穆因音打开盒子取出里面两张钱票让家仆呈给戚老爷。戚启墉一见那钱票上盖着戚二太太的名章,不由震惊:“福锦院的钱票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穆因音看了满儿一眼:“这钱票是有人买簪子得来的,不多不少正好和满儿说的一样,是四百两。”
满儿从小到大没读过什么书,只识得钱票上几个数字,哪里知道戚二太太的名字长得什么样子,更不知在钱票背面一角落款是戚家的习惯。
“因音,我买当铺给你是让你消遣赚点零钱玩,你倒用来抓贼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戚即安在此刻发声,短短一句话听得戚老爷和众人神情很是复杂,满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穆因音知道戚即安这是在将铺子的漏洞揽在他自己身上,以防戚老爷追究她的责任。
长挽苑的丫鬟们平时没少受福锦院的气,此时觉得舒坦极了。二少爷出手如此阔绰,随手送给二少姨娘玩的礼物就是一间铺子,而二少姨娘更是厉害,她左口袋出右口袋进,不但一分不赔还平平赚了福锦院四百两银子。
“这钱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戚启墉将瓷杯摔碎在满儿面前,小丫鬟被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异珠的名字。
“老爷。”穆因音忙打断了戚启墉的问话。“若是继续这样大声喝问,恐怕会惊动了戚老太太。最近各院都在支钱置办冬衣,来来回回的钱票多了,一时搞混了会汐榭和福锦院的钱票也有可能,更何况满儿没有将簪子独吞,揭露红木盒子也只是在尽一个丫鬟的本分。既然此事因我而起,不如钱银票来源的事也一并交给我吧,定会给老爷一个满意且妥帖的交待。”
穆因音竟然给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满儿不敢相信一心想要扳倒的二少姨娘竟然转身一变成了恩人。
小丫鬟瘫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红木盒子,耳边听得梁姑姑在称赞二少姨娘识大体。
戚启墉不想将各院间的丑事点破,便点头同意了。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穆因音,她不但得老太君银两相赠,更是获得了灵雀玉簪,这支簪子对戚老太太和戚启墉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他走至穆因音身前,将还跪在地上的她扶起,穆因音乖巧地低着头,她吸了吸鼻子,俏尖的鼻头被冻得有些红。
戚启墉转了转手中的玉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间。
就当是物归原主吧…在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戚老太太的心意。
戚即安淡淡地笑着,他原以为穆因音是想彻底将满儿从戚家赶出去,再顺便抖出异珠吃里扒外的行为在老爷面前立个功,没想到她话锋一转,硬是将风浪平息了下来,不知她心里又在做着什么打算。
若是她生得男儿身,戚老爷在商场上恐怕会多了一员爱将。
雨停了,空气又料峭了三分,地上铺满寒落的碎叶,雨塘平波无皱。穆因音在戚家大宅绕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那片桂花林,枝头散尽千金,光秃秃的。
“我是不会同你道歉的,如果你想将我调离到别的位置去,我现在就能走。”武小异一直跟在身后,此刻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穆因音在亭子里伸了个懒腰,朝着小异一挥手:“我要做几个深蹲,你来替我数着数。”
“我在众人面前没有帮着你遮掩,你不气我?”武小异的视线随着穆因音的动作一起一落。
穆因音反复蹲下站起,做了十五组后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你本来就不必替我遮掩,你没气我将你拉下水就不错了。”
“我气的,你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很多。不过…你也并没有要害人,那丫鬟是咎由自